尽管杜洁琪知道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突然的地方,可是莫须有的东西实在不是言语能够描述的。不黑并不代表你就是白的,不白的也未必就是黑的,在天朝丰富多彩的文字里还有一种叫做‘灰色’的东西。灰,是一种相当高级的东西,介于白与黑之间,又飘忽于黑白之外。这,或许才是体制内众多人所追求的一种境界。
“杜洁琪,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这里还是御鹏山吗?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市委副秘书长吗?我告诉你,只要落在纪委的手里,你就得老老实实地交代。”没想到杜洁琪的话音刚落,张秋礼的火气立刻被她的傲然给点燃了,他‘蹭’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杜洁琪的方向怒喝了一顿。
“你要我交代什么?你说吧!”杜洁琪淡淡地笑了,整暇以待地看着张秋礼,眼里是不容小觑的坚毅。
“你做了什么就交代什么,特别是在经济方面的问题。”张秋礼并没有多做引导,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他只是稍稍点拨了一下,让杜洁琪往自己的罪行方面思考。
“经济方面?呵呵,我杜洁琪当上副秘书长之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秘长之后也没有跟着哪一个书记,你认为我能有什么经济问题?你直说吧!想要我指证哪一个领导,是廖振峰吗?”杜洁琪凉凉地看着张秋礼的方向,声音出奇地平淡。只不过,她的怒视被耀眼的强光灯所阻挡,并没有对张秋礼起到什么作用。
“廖振峰的问题自然需要交代,现在我们来说说你在市委秘书处的问题吧!你跟郭铭记郭书记是老乡?”张秋礼嘴角的笑容有些阴冷,话题也很快就转移到了十分敏感的人物上去了。
“不是!”杜洁琪浅浅一笑,对张秋礼的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
“郭铭记郭书记在来舟宁之前跟你认识的?”张秋礼的问题再一次紧逼。
“不认识!”杜洁琪淡然地回答,该来的总会来,不能回避的问题她回答了十几遍了还是没有办法回避。
“据我们所知,郭书记在亿州跟你父亲是老相识。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见过他?”张秋礼按照事先拟定的问题继续发问。坐在他身边的书记员罗志强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张秋礼一就低垂下眼睑继续不紧不慢地敲打着键盘。
“你都会说了,郭书记是和我父亲老相识了,那么这些关我什么事?再说了,我认不认识郭书记能够说明什么?你的意思是想说明我父亲通过郭书记给我买了个副秘书长的官吗?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买一个……买一个大一点,大一点的……官!”杜洁琪的视线有些模糊,一股甜甜的腥味似乎在胸口间不停地涌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