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老何家就知道欺负人!”女人见到自己丈夫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直接破口大骂。“何稚晚是你们家女儿,我女儿就不是了嘛!你们这么做丧良心!”
“什么叫丧良心!”秦舒夏冷冷地说。“报应会迟到,但是不会缺席。我以为你还能再招摇几年呢,也不过如此。”说完,她嫌恶的拿起凳子上的水浇浇手,然后将杯子远远扔开。“这个家我来过无数次,从来也轮不到你来当家做主,你连倒水的资格都没有。”
“我没有资格谁有!这个家现在是我的!没有资格的是她何稚晚。当年她爸不要她妈,是她爸的选择。自己妈妈不如人,怪不得孩子也不是东西,她俩都是一水的货色。”
撕开面具的人性是最吓人的。当小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全场安静了,就连屋里的笑声也停止了。秦舒夏突然笑了,看着她鼓起掌,连连惊叹:“我以为你是一个笨女人,没想到你还挺明事理的。你能说出刚才这番话,说明你懂母女之间的联系。不过,你能这么说,也不小心透露出你女儿的教养。晚晚说老天爷的眼睛是最亮的,那就等着他来告诉你答案吧。”
听了这话,女人还想继续辩驳。秦舒夏知道人生的辩论赛是没有时长的,输赢都在时间里。所以她不打算继续理会她,而是掏掏耳朵向屋里走去。屋里的人早听见外面的吵闹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去,都在里面窃窃私语。
“夏夏,你别和她一般见识。这女的一看就没头脑,有头脑的一般干不出她干的事。”何奶奶拉着秦舒夏,偷偷地安慰她。
秦舒夏笑着说,“奶奶我今天是特地来看你的,又不是来和她吵架的。再说了,就算她再怎么能闹,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一会儿就忘了这些事了,难受的是她自己。”秦舒夏看出这女人不是善茬,她倒是无所谓,就怕没人的时候,何奶奶会受委屈。“奶奶,你们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她没给你什么脸色吧,她要是敢作妖,你给我打电话,我和晚晚回来收拾她。”
“她还能怎么吵!之前怪晚晚她爸把钱都给晚晚花了,现在晚晚不找她爸要钱了,她无非就吵他爸赚的少呗。我是他妈,我儿子还能听她话,不养我了!”
何奶奶这话是故意说给外面的人听得,何稚晚的婶子们也懂了何奶奶的意思,都来帮腔。女人又气又憋屈,拽着女儿跑到二楼的房间里,接着就听见了吵架的声音,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看来何稚晚他爸是越来越清醒了。
避免深陷泥潭的最好方式就是置身事外。十几年的时间里何稚晚一直被所谓的家事困住,就好像是家成了特殊的烙印,让她变得和别人不一样,而这个烙印每逢四季变换,天气不定时,还会让她疼痛。秦舒夏说何稚晚是个狠人,因为她敢将着烙印连着血和肉一块从身上撕开。何稚晚说: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