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今天敢把莫莲萱的隐秘之事说出来,那完全是在赌一把大的,这要是他猜中了,那么真的是皆大欢喜,若是万一猜错了,殷子晏倒也是想了后招,但却是要大费周折,那可就真的失去了殷子晏的本意了。
所以这会他双手出汗,眼睛眨都不眨的盯住安玄金完美的侧脸看,似乎连喘气都忘记了,这可关乎莫莲萱的身家性命,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他这心里,紧张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殷子晏真的感觉时间貌似都不走了,像是隔了一年,十年,这才听得安玄金叹息着言道:“可惜是个女娃儿,要不然必是我徒儿矣。”
安玄金为什么会隔了这么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呢?
因为殷子晏的紧张,可以说是从一进门就被安玄金发现了,还有他的故作轻松,更是从来都没能瞒过安玄金的神目。
他心中倒是觉得,就只为了一个旱灾,怕是不能使殷子晏这人,这般的失态吧?这内中怕是还有别的隐情,定然是关系到更能牵动殷子晏心的事情才对。
再等听得莫莲萱的事情,他可真的就是大有感触了,却原来,殷子晏一直都是在为自己的未婚妻子紧张,担忧,甚至都出汗了!可见他的心内是有多久在乎这位名叫莫莲萱的女子。
不难想到,若是自己大惊失色,并要提出处置这个妖孽般的存在,那么殷子晏一定还会有厉害的招数,在等着自己呢。
其实殷子晏猜的没错,这历代大秦皇朝的国师,都是有异能的神人。
他们挑选徒儿也是如此,而安玄金打小就会在梦中预知未来之事,他那时年幼无知,根不不懂得这意味着什么,会直接的说出来,每每必当应验。
要知道,对于未知的恐惧,永远都是人的最大敌人,安玄金的家人也不能例外。
可是真的要抹杀亲子,他们倒也做不出来,只能是将他关入后院了事,直到上任国师闻风而至,选了他做为国师的继任者,他这才算是得以重见天日。
而那时节,他的家人避他如虎狼,那里有人会像殷子晏担心莫莲萱一样的担心他?甚至连他的亲娘,见了他都会发抖,这种打击使得他曾经整整有一年的时间,都没开口说过一个字。
因此,安玄金不免在心中感叹了一番,想来若是那时,能有个人做自己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自己的性格,怕也不会如此冰冷了吧?
殷子晏听完安玄金这简短的一句话,却是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笑着瞧了眼一样紧张的弟弟,眼神里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这种兄弟情深的景象,落在了安玄金的眼里,他的心中对殷子晏兄弟俩的好感,那也是不由得大增,想来关爱家人的人,又怎么会包藏祸心,是个坏人呢?
他扭脸瞧了这兄弟一眼,眼神里总算是带了一丝喜意,淡淡的对殷子晏言道:“继续。”
殷子晏对着安玄金融融一笑,这才言道:“小弟并不敢让兄,以万圣殿的名义,进宫启奏,这些年下来,小弟对万圣殿现如今的处境,也算是知道些。”
“小弟能想象的到,若是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向圣上启奏此事,怕是立时便要被群起而攻之,无非是言说万圣殿百年之间毫无建树,现今却是为了再创辉煌,不惜妖言惑众,扰乱民心,其心当诛,其情当斩,其殿当废!”
“小弟就算是一心想为岳祖开脱,却也绝计不会陷兄于不义。”
安玄金闻言倒是一怔,不由得脱口问道:“你既然全都知道,说的这般通透,为何还会来?”
殷子晏勾唇一笑,朗声言道:“小弟在家中苦思冥想,终得一法,却是与你我皆有利,兄不妨听听,看可行否?”
安玄金点了点头,眼神倒是投注在了殷子晏自信满满的面庞上,显见是上心听着了。
殷子晏侃侃而言到:“现今只需要兄在灾害起始,便使人呼吁万圣殿的信徒,捐钱捐物捐粮,做出积极救灾的做派来,等到小弟通知之时,你再翩然进宫见驾。”
“对圣上直言,你早就夜观天象,得知今年必有大旱,但深恐说出后人心惶惶,民心溃散,对朝堂并无太大的帮助,反倒会起到不好的作用,到时候怕是赈灾不赈灾的两可,倒是朝臣们各成一派,互相攻歼,那就失了你提前预知的本意了。”
“所以只能是在朝中相中了十几位忠心爱君之重臣,大肆开始屯粮,想必那些想要赚钱之人,必将跟风而起,你再寻了朝中最敢直言,不畏强权的可信之人,暗地里将其购买多少粮食一一记下。”
“这样大灾来临之际,再将这些粮食统统归于国有,那么必将缓解灾情,平息民愤,想着这许多的粮食,也足以支持到南边的粮食送抵京师了。”
“这样一来,即解了岳祖的困忧,又替万圣殿大大的扬名立威,小弟现在就可以想象到,万圣殿在兄的手中,必将更加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