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再去寻那沈若琳,深情款款的痛表决心才是!
只是殷子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位马上便泄了气,这里是自己家,更是廉王府,若真是自己那样做了,沈若琳这辈子都别想踏进廉王府的大门!
殷子瑾本就是跪立在罗汉榻上的,此时想明白沈若琳话中的意思,又瞧明白了殷子晏眼中的含义。
心中抑制不住的就悲伤起来,随即便无力的躺倒在榻上,一对明亮的眼睛中充满了无奈和哀伤,木呆呆的瞪着天空。
这番景象,竟是瞧得殷子晏心中一痛,他这个弟弟从来都是快活的,心里不藏事,为人也最是豁达开朗。
殷子晏也是和他形影不离的好些年了,感情深就不说了,可真是少见弟弟这般绝望的时候。
就连自己以前半夜里发现,殷子瑾偷偷来自己床前,偷么的看自己是死是活之时,殷子瑾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期盼的,并不曾有一点的绝望。
可是这会,人家沈二小姐的几句话,竟然就让自家弟弟做出这样,半死不活的姿态来,这让殷子瑾不免有些吃味。
突地就明白了莫启云为啥总也看自己不顺眼,就算是自己表现的好,过了关,可是莫启云也总是随时都在用审度的态度来关注着他!
“唉,可怜天下兄长心啊!”殷子晏自己改了句老话,感叹了下自己的心态。
接着便问殷子瑾道:“怎么?你这是大彻大悟了?以后便按沈二小姐所言,和她再不相见?从此便断了这个念想了么?”
殷子瑾木呆呆看着房梁的眼神,总算在听到殷子晏问话的时候,转了转,死气沉沉的态度,也算是有了些松动。
他慢慢扭头去瞧殷子晏,却看见殷子晏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老神在在的品着茶,半点不见着急。
殷子瑾心中一动,莫名的就觉得安心起来,他一骨碌爬了起来,面对面的盘坐在自家兄长对面,极为认真的盯着殷子晏的俊颜看了好一会。
直看的殷子晏皱了眉头,他这才正经的双手抱拳作揖,朗声回答殷子晏刚才的问话道:“若是弟弟没有像您这样的一位兄长,弟弟这会就再不敢想了,这要是弟弟心痛难过倒也无妨,可要是拖累了琳妹妹,我心难安!”
“弟弟刚才瞧着兄长您已然是成竹在胸,您就直说吧!条件随您开,不管什么弟弟都能做得到!只要您成全了弟弟的一片痴情,弟弟管保加倍的对您好!”
殷子晏瞧着殷子瑾,唇角渐渐的翘了起来,那种春风拂面的感觉,霎时间便萦绕在整间书房中。
殷子瑾长出了口气,好死不死的嘟囔了句:“怪不得那云三那般的稀罕您,您也不看看自己笑的那样子,那家的小姐能不动心啊?”
殷子晏原本极好的心情,刹那间便被自己这个弟弟破坏殆尽!
他是撩了袍子就要走人,半眼都不想再瞧这个不争气的人了!
殷子瑾话一出口就晓得坏事了,哪里还敢真让殷子晏走成了?
他是一个纵身就扑到了殷子晏的身前,厚起脸皮跪在殷子晏的身前,抱住殷子晏的腿,可怜兮兮的直哀求:“兄长,是弟弟错了,弟弟再也不敢了,兄长别生气,千万息怒啊!”
殷子晏被他缠的不行,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暗叹自己的弟弟可真是不靠谱,这一会一个样,真是让人受不了!
但谁叫这时自己的嫡亲弟弟?这不管好坏都是亲弟弟!殷子晏怕是少不得要为他打算一二了。
他板着脸问彻底把脸面丢掉的殷子瑾道:“你这抱着不丢手,是不想为兄再说了么?”
殷子瑾闻言立马松手,待抬头看时,却见自家兄长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却是朝自己伸了出来,脸上虽是淡然,嘴角却是忍不住的微微翘起。
殷子瑾瞧着眼前这人,这姿势,这动作,这表情!
不由得就觉得,自己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往外跑!
这却是压根不受自己的控制,泪水便滴了下来。
殷子晏伸手拽了弟弟起身,像是根本没看到殷子瑾流泪,依旧转身坐了回去,随意拈了颗咸花生丢在口中,貌似觉得味道不错的样子。
殷子瑾见状不由带着眼泪咧嘴笑了,要知道殷子瑾吃花生从来只吃蜂蜜包裹的,从来就不吃咸的,他嫌燥!
这会居然拈错了花生,还吃得那么有滋有味的,可见他心里也不是面上那么平稳,也和自己一样的被触动了!
被兄弟之间这种斩不断的深厚感情,所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