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凰和盼曦刚把所有的吃食都摆好,便见闵孝娴从亭外小径的另一头转出来。手里还提着看似有些沉重的食盒。但东西都是为了梦凰亲自准备的,所以闵孝娴不愿意假手于人。而且,在宫外生活的那段时间里,她也渐渐习惯没有人伺候,自己独立生活的方式了。
话不多说,她们三人许久不见,自然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旁人也早就被闵孝娴屏退在外。整个亭子及亭子外可视的范围内,都只有梦凰她们三个人。自在说笑自不必再多说。
饭毕,梦凰虽急着要走,但又碍于她们多年不见,盼曦和孝娴的不断挽留。梦凰终是在宫中早已安排好的宫室住了下来。晚上,因盼曦闹着要和梦凰一起睡,故她也跟梦凰住了过去。乳母等伺候的人同是跟去,自不必说。但兴奋的盼曦精力极为充沛,直拉着梦凰说到子时初刻,才倦意袭来,眼皮开始打架。而待梦凰哄睡她后,便也疲倦的沉睡过去,一夜无梦。
但就在盼曦和梦凰说的火热之际,还有另外两个人也推心置腹的聊了许久才歇下。那就是盼曦的母后闵孝娴和父皇梁路晨。原来,孝娴怕梁路晨刁难她,而她又碍于自己不肯说,于是当晚便趁着盼曦闹着要找梦凰之际,自己去找了梁路晨。
多年的夫妻,梁路晨自然知道她的来意。于是也不隐瞒的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她。尤其在说到梦凰连求一求他都不肯的时候,更是幼稚的添油加醋数落梦凰的不是。不过,令梁路晨不甘的是,闵孝娴虽然爱他敬他,但这一次竟然站在了梦凰这一边。不但替她说好话,而且话里的意思好像还在说他刻意刁难梦凰。梁路晨这次可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皇上,臣妾知道自己不该干预您的任何决定。您既然已经答应了小言的要求臣妾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可是。您一定要参与到这场不该发生的混战里吗?魏国单是对付陈,齐两国就已经很麻烦了,我们为什么还要乘火打劫呢?这不像是你平日的作风啊。以往的你根本就不屑如此的!”闵孝娴说到最后。也忍不住将尊称“您”改成了“你”,只以夫妻平辈之礼来吐露出心中的不满。
“那以往的你就算是不满也不会出口怨怼于我的。”梁路晨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看着闵孝娴,期待她的回答。
“臣妾不敢怨怼皇上,只是以一个妻子的角度提出疑问而已。一个妻子的职责应该不止是照顾好夫君的身体和生活吧。臣妾认为,在夫君可能走向歧路时,做妻子的也有义务提醒他。”闵孝娴不卑不亢的回答。
“这夫妻对等的话也是她教你的吧。”梁路晨抓住把柄得意的笑问。
“臣妾只是听从对的方面。也希望皇上能够从谏如流,明断是非。”闵孝娴丝毫不慌张的对答如流。
“扑哧——你啊,真拿你没办法。”梁路晨终于忍不住的握住闵孝娴的肩膀。宠溺的刮了她鼻子一下。看见自己嘴角的笑绽放在她惊愕的眼眸中,心情很是愉悦。
“皇上?”闵孝娴疑惑不已的看着笑的开怀的梁路晨,想不通他怎么会拿自己没办法。但据自己对他多年的了解,这样的他心情极好。一定会很好说话。
“你真当我是愚人会被楚诺那一点虚妄无际的花言巧语所蒙蔽吗?如果你真以为我是这样的人了,那我可真要为之一哭了。”梁路晨说着故意地垂下眼帘,引逗着闵孝娴。
可是,闵孝娴这次还是没有照他设想的那样急不可待的上前安慰他。只是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他,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没办法。偷窥了许久也不见闵孝娴有所动容的梁路晨,只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是不会跟那种人同流合污的,所以,你不用再担心我的人会真的攻打魏国。我们真正的盟友其实是送她来的裴信炎。他送她来也只是想让我们保护她而已。所以。你明天要做的,就是尽力的留下她,直到战事了结,一切尘埃落定。就像当初真心老人和她对你和盼曦那般做的一样。这,也算是我报答了她救你们的大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