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关系,倒是你,为什么会突然什么事都没有的昏过去?”裴信炎靠近一步,紧盯着梦凰的眼睛问道。她也太奇怪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哭了一会儿就至于变成这样吗?
“可能是太累了吧,我一直在马上来回奔波的,会累到昏睡也是很正常的。”梦凰装作仔细的回想,然后给了他这个理由。
可是,裴信炎显然不信,反驳道:“你是累是病,我比谁都了解。你这两天的脉象就和当初你‘回去’时那三个月的脉象是一样的。说你是累成这样的,我根本就不信!你既然找理由瞒我,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了原因。你知道原因为什么不说?难道你也要离开这里!是怕我阻止你吗?”
“我离开不离开好像不关你的事了吧!我跟你最多也只是同门关系。虽然以前的事我没忘你也没忘,但这也不能再代表什么了。如果你硬要拿你我之间过去的事来管我,那我只能说我们连师兄妹都做不成了。我来这儿帮忙,一是想弥补我之前犯的错,二也只是不希望你们这些自私的上位者祸害无辜的民众。我讨厌战争,更讨厌‘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我知道这一仗在所难免,所以我只能尽力帮忙。希望你不要再想多了。我是你的师妹,但不是你的手下,你没那个权利管我的事。”梦凰被裴信炎追问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情急之下,不自觉的就说出这番伤人的狠话。
“哼,那依你所言,你我之间并无太多瓜葛,我没权利管你的事,那你是不是也没权利来管我的事,更没权利随意来这儿?”裴信炎烦躁道。
自己只是关心她而已,为什么她总是要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既然不想跟自己再有什么瓜葛,那又干嘛要来这儿找自己,还抱着自己,然后昏迷不醒的让自己担心?
“是!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我这就走!”梦凰见裴信炎如此说,怒气一下子涌上来,撂下话就冲了出去。速度快的让裴信炎只错一寸没来的及抓住她。
裴信炎估摸着时间,现在正是军中将士埋锅做饭,傍晚巡防的时间。他根本就没办法出去抓她。而且,梦凰如此怒气冲冲的离开,也让他觉得好没意思,自尊心让他的倔脾气也一同涌上,一甩手直接回到桌边,继续研究着接下来的计划。
梦凰冲出去后,心里隐隐的也有些后悔。可裴信炎把话说成那样,自己再不生气就真的没自尊了。自己好心好意的担心他去看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领情。既然如此,那便彼此这样撂开手算了。反正自己在他心里根本就可有可无,那自己时日不多的事也大可不必让他知道了。
梦凰心下有了决定,也索性不再为这件事烦恼。直接向旁边一拐,去往靖泊的营帐看他。多日不见,也不知道靖泊过的怎么样。在梦凰看来,靖泊连十八岁都没到,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里。可是,那个可恶的裴信炎还是为了保护他的皇兄把靖泊发来这个“炼狱场”,简直太自私了。梦凰想着,又在心里把裴信炎大骂了一通。
而在御帐中的裴信炎则像是受到感应一般,在这两天里第一次打了个大喷嚏。不过,一个喷嚏如何能打扰到他,只见他只是揉了揉鼻子继续埋头案牍。
这边,梦凰见到靖泊,自然相互安慰一番,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可说。梦凰见过靖泊,在他那里用过饭,便也急着赶回医帐,终于着手她该干的工作。
一连几天,梦凰和军医都忙着医治受伤的士兵,无暇分身。梦凰因此也没再和裴信炎见面。而裴信炎也没再找她,两个人都好像忘记了彼此的存在一般,对彼此只字不提。但闲下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想起对方。但这些,他们自己是无法知道了。
忙了近半个月,梦凰和军医才将所有受伤的士兵包扎好伤口,各个开了方子,统一煎药。所有重症急症患者都得到了应有的救治。受伤轻的也都慢慢复原。梦凰这才有了稍稍松口气的时间。
有了时间,梦凰便想起当日醒来时自己提到的那几个时间。不免重新拿来仔细思考这其中的关窍。直觉告诉梦凰,只要她能找到自己昏迷的规律,那么预测下一次的昏迷和时长,以及自己还剩多少时间应该就能找到个大概了。
想到就做,梦凰将几次昏迷的时间,地点,身处的事件和昏迷时长都一一列在了纸上。看着纸上清楚的数据,梦凰拿起笔,先将那“一个时辰”改成了“两个小时”。那么在时长上,梦凰便得出了一个大概的规律。那就是“两秒,两分钟,两小时和两天。”照这个规律,那么自己下次昏迷到再醒来所需的时间就可能是两个月。
梦凰再看自己昏迷的时候,那几次分别是自己听到父亲可能背叛的时候,找梁路晨谈判的时候,路上遇到本不该出现在这儿附近的陶潜和裴信淼刚死信炎最痛苦的时候。
这些事有大有小,梦凰暂时还看不出这之间的规律。不过,梦凰可以断定的是这些事都是和裴信炎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