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荷,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娓娓道来。
其实厂里现在一直亏损,这种国营企业虽然暂时不至于倒闭,但是如果不分散上面的注意力,张翰林的厂长位置就有可能坐不稳,而提升政绩最好的方法,就是多弄出点动静向上面证明大家有事干没白拿工资,所以这些日子厂里一直在自查。
青橙山的金矿品位早就测出来不高,厂里一直拖着不往上报,年年拿着国家补贴,产值肯定是上不去,开不出矿来一群大活人也不能吃空饷,总得找些事干,窝里斗是最能显示领导清廉治厂有方,张翰林的意思是把政绩做的漂亮一点争取上调,守着青橙矿的一冶就是他的跳板。
于傲竹的规划虽然跟他不太相同,但是眼下俩人在同一艘船上,他必须要帮着站翰林扫平障碍才能为自己的未来打好基础。
白荷她爸作为前厂长,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是厂里很多人都是他的余部,白荷现在的对象就是身居要职,是他们要开刀的首批名单。
白荷的智商有限又喜欢趋炎附势,虽然一开始是她嫌于傲竹的腿残疾提出分手,可是自打于傲竹回来后她就后悔了。
他腿上的伤不算太明显跟她一开始想的终生拄拐有差距,而且人帅又有才,前途比她现在这个只会吃醋的男友要宽多了,加上小橙曾经让她那么难堪,她就想着把于傲竹撬过来出口恶气。
而她的这种心态被于傲竹看了个明白,加以利用,正好能挑拨她和她男朋友的关系,顺势拔掉白家最锋利的爪牙。
他把前因后果讲述一遍,尽量把里面勾心斗角讲的简单易懂,小橙听起来有种看宫斗剧的感觉。
“所以你就出卖色相了?”
他敲了她两下,“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根本什么都没对她做。”
对待那样的女人。甜言蜜语远不如欲擒故纵来的有效果。今天她非的要缠着他给她做个坠子,他就给她领到金店去了,那种女人怎么配戴他做的东西。只是他没想到出来时她竟然会突然挽着自己,现在想来。那个女人多半是看见小橙了。
原来是这样,她歪着头想了一会,觉得依照他这种矫情劲儿让他用人家用过的女人的确也不太可能,刚刚被嫉妒冲昏头脑现在冷静听他说完,突然觉得神清气爽。
“那也不行!你怎么可以用咱家的钱给那个女人买坠子!”有钱给狗买肉包子也不能便宜了那个坏蛋女人,她可还记得绿茶婊得瑟的嘴脸呢。
他望着天花板一本正经的说,“结账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没有带钱包。”
小橙咧着嘴,嘿嘿,他还真是丧(xi)心(wen)病(le)狂(jian)啊。
这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今天早晨小橙眼见着他把钱包揣兜里的。
于傲竹也损,非得说白荷带着好看,结账的时候无辜的摸兜,白荷脸都绿了,当着他面又不好意思说不要。今天刚开的工资奖金都搭进去了,金店卖的价格可比厂里给的内部价高上快两倍了,让她花了冤枉钱于傲竹觉得非常舒服。
“那你还要跟她腻乎多久!”万一日久生情假戏真做了肿么办!
“腻乎什么的都是你自己想的,我跟她比白开水都白!”今天基本上就是白荷最后一次跟他接触了,就算小橙不闹他也不想利用这个女人了,他对白荷的恶心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忍耐。
如果没有美好的小橙,他或许还能按着原计划进行。但是现在只要白荷一靠近他,他就不自觉的想到小橙,只能换个法子制白家了。
“我们厂的机密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得付出点代价啊!”他不是罗嗦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她根本不会说这些。
小橙本来还万念俱灰的,结果被人家这么一说。自己闹了个乌龙,白吃了那么多干醋,他手又不老实了,她突然想到一件大事。
“又怎么了!”该说的他可都说了,再不让动就说不过去了!
“我那个。不能生孩子的事——”
“其实没什么的,我本来也不喜欢小孩,没有就算了。”一个帅毛都已经跟他争宠了,再整个孩子他在这家里还有地位么!
“啊?”她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
“我养你一个闺女已经很吃力了,小孩子哭起来多闹心,没有更好,等将来你要觉得没意思了,咱们就去孤儿院牵一个回来,现在就先养条小狗。”他摸摸她的头发,手感跟平时不一样,卷卷的扎手,还带着发胶。
“下次再乱吃飞醋就收拾你!花些钱到没什么,你看看你把自己都整成什么鬼样子了!去洗头去!”这一头爆炸毛,哪有她原来直溜溜的头发顺眼,还一股刺鼻的药水味。
“傲猪,你真的不想要孩子吗?要是等几十年,咱们都老了,你就不想要几个孩子环绕膝前含饴弄孙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感动过,她泪水漫过眼眶,仿佛只要一动就会掉下来,她知道他其实不讨厌孩子的,因为他看小孩子的眼神格外温柔。
他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紧紧的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