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左晓瑶抵达五行仙宫,也就是此行目的地时,号称为万仙齐聚的盛会刚刚开启,而她并非最后到达,最为特殊的那个,越是修为实力高强者,基本皆有自己的脾气与个性,与她抱着类似想法踩着点准时抵达者,虽不多,却不缺。
而左晓瑶的到来,令诺大一个会场气氛稍起了那么点变化,有人欣喜的欢迎,也有人暗自忌惮,同时也有人心怀怨恨,更有人面对她的心情极为复杂。
她在巽天道宫中的壮举,早已经遍传众修,在场者中,不乏那些死者的亲朋故旧,会为之打抱不平者,实属正常。
面对各形各异的目光,左晓瑶置若未闻,仿佛丝毫没察觉,哪怕她只是准仙修为,论地位,比在场绝大多数人积年老祖多有不如,但是,为她安排的座位,却相当靠前,在她上首,仅有一二十位修为都在八劫以上的准仙与妖尊,虽有人暗自不服,认为她名过其实,见场上众修无人对此发出置疑,也只能作罢。
“小友不必多礼,久闻逍遥小友威名,今日初见,果然是年轻有为,深不可测啊,这世间代代有人出,实令吾等老怀快慰!”
看上青春年少的白面书生样貌的男子发出如此老气横秋的感慨,场上却无一人觉得违和,连那些白发苍苍,面带皱纹,看上去即将行将就木的老者们在内,都目带尊崇,语带敬畏的争相称颂他虚怀若谷,愿意提携后辈。
不待刚对众修客气行完礼的左晓瑶回话,坐在其对面的青衣女子就道,“义远道友所言正是,看到逍遥仙子他们这些年轻一辈弟子,老身顿生出一种英雄迟暮之感,可惜,如今天域大劫,就算我们这些老家伙自觉力不能逮,也没有置身事外的资格,不过,老了就是老了,不中用了,大局还是交由这些年轻人掌握就好,我们就倚老卖老的躲躲懒,必要时,听从他们的调遣出出力就行,没必要出来指手画脚惹人嫌了!”
说完,仿佛没有听见因自己这番话,而引起的诡异寂静,青衣女子颇有穿透力的一双美目重点扫过她对面的众修,颇有针对性的淡淡道,“各位道友觉得意下如何?”
眼看她对面几人都是脸色微变,有的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有人则是露出微笑,似乎在表示赞成,却无一人有站出来表达自己的看法。
眼看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还是坐在青衣女子下首身材高大壮的鹰目男子接过话道,“不错,那邪宫在天域经营千百万年,吾等却都毫无所觉,失在汗颜,幸好这些年轻一辈心怀大义,既不似某些居心叵测之辈之妄顾道义,自甘堕落,抛宗弃祖成为那邪宫爪牙,也不似吾等浑浑噩噩,目光短似,仅顾着自家利益,方至大劫形势严峻至此,却毫无头绪!”
对人修而言,拥有得天独厚的强大本体,天赋传承的妖修经过岁月的历练,也拥有不输人族的极高灵智时,绝对是场令他们忌惮,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灾难。
因此,面对这位看上去应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妖修,说起拐弯抹角,指桑骂槐的话,丝毫不在他们人修之下时,心中再怎么憋屈,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对才是,毕竟人家妖修素以直爽的天性出名,说得都是事实,也是他们自己的心里话,就是不中听而已。
义远老祖此时虽也面色不怎么好看,眼看是他开的头,其他人不出声,他自己却不好一避再避,任由这些妖尊占上风,落了他们人族众修的声望,被对方反客为主。
“鹰道友此言未免有些太过,那邪宫处心积虑谋划多年,在八方天域经营得根深蒂固,却还潜伏颇深,无迹可寻,吾等未能及时察觉,也属情有可原,而今事已至此,之所以召集大家在此共聚,正是为了共商对策,着眼于未来,而非过分追究过去的是非,诸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