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辉前几年重伤无法行走以后,就基本绝迹人前,在此期间就是亲舅舅这边也同样如此,一直没有亲自登门过。
本来年前他能正常行走以后,他是准备带着瑾瑜亲自来探望的,只是那时不巧正好温若林出国了,使得原计划未能成行。
这次他过来,一是为了领着自家儿子上门让自己的亲舅舅见见,还有也算是过来探望久未见面的舅舅。
陈立辉也知道,即使这么多年过去,舅舅一直对当年舅妈对他们讨要的那笔钱财很是介怀,觉得对不起同胞姐姐,对不起他们兄妹二人。
当年,他们一大家子因为这50万着急上火、愁眉不展,偏偏还怕母亲知道后伤心要瞒着她,一大家子陷入了困境。如果不是后来立轩拿了一笔钱回来,这件事如果被爆出来整个四九城的,不知道该怎么笑话陈家。
当时,他不仅在心里是怨恨这个舅妈,也有在心里怪过舅舅,但这么多年过去,再多的怨恨责怪也消散了,看到舅舅一直这样,他心里实在有些不舒服。
虽然温若林看着赵瑾瑜很是欢喜,但真正高兴的还是几年不见的外甥现在能和正常人一样,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他并不清楚陈立辉隶属什么部队,但从他几年前的那次重伤,猜测他应该在什么特殊部队。只是涉及到保密事宜,他也不好再问,只是在他告辞的时候,一再的叮嘱陈立辉要注意安全。
“在外面也别太拼命,遇到事情多想想你爸,想想你儿子,多想想,别又像以前一样,让一家人替你担心,万事小心总没错!”温若林送陈立辉父子二人下楼的时候,将自己的意思再三重复,就怕陈立辉没有听进去。
陈立辉看着已经出了教师宿舍,温若林还有继续送下去趋势,忙劝阻道,“舅舅你上去吧,你工作忙就别送了。”
他本来准备挥手告别了,想了想示意瑾瑜走远一点,才开口说道,“舅舅,当年的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和欣怡也没怪你,更何况当年的事也不关泽表弟,舅舅你别再这样。亲戚朋友之间本来就是应该常来常往,相互照顾,更何况血缘亲近如我们两家之间,不管舅妈怎么样,泽表弟总归是我的嫡亲表弟。”这么多年,有些事早就该放下了!
陈立辉以前不说,只是觉得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再大的心节,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慢慢地消散,但看舅舅一如既往的如此,才忍不住提起。
温若林听着他说起这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立辉这次会提十几年前的旧事,不由苦笑。当年他刚刚知道这件事,极其愤怒,一怒之下才再不许妻子和陈家来往,为了堵绝她打着儿子的名义和陈家往来,连带着后来儿子和外甥那边都差不多隔绝的往来。
这几年他也知道了当时的做法太过矫枉过正,只是欣怡是一个姑娘,立辉常年在部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本来是一个好的机会,偏偏岳家那边一个亲戚办喜事,他也就没有和儿子提起他表哥要来拜访这件事。
温若林欣慰的拍拍陈立辉的肩,“臭小子,胆肥了?现在都知道对舅舅说教了,放心,我心里有数。现在瑾瑜就在京大读书,以后还怕小泽没有机会和你们见面?”
陈立辉告别自家舅舅,直到和赵瑾瑜坐上车以后,才说起这个舅家表弟,“早些年舅舅一心扑在事业上,经常出差,使得温泽一直跟着舅妈。
很多时候做妈妈的性格太过强势,下面的子女性格就有些软弱了。这些年和舅舅家来往比较少,很多事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自从舅舅转到行政管理上面,工作才开始变得稳定,有了更多的时间放在家里。
大概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泽表弟是懂事听话,但太过懂事听话,其实对于男孩子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那个时候都已经在谈高中的时候,性格也差不多定型了,就是想让改,也难有成效。”
“这个……表叔多大了,现在在做什么?”
陈立辉想到自己的这个表弟也不由叹气,“还在读书,现在应该是在读研二,舅舅也是知道扭不过来他的性子,想让他往学术上面发展,只能让他读书了,估计研究生毕业以后,还会继续读博,希望能让他留校,不然他那样的性子,出了社会还不得被人欺负死,总算在学校还有舅舅照看着。”
“走学术路线也不错呀!”有什么好叹气的?
“也是,真的不行,单纯做个老师也好,”就算不能接舅舅的衣钵,做老师总不会饿着他。
陈立辉凭着这些年仅有的几次和自家表弟打交道的经历来看,除非真的有什么奇遇,不然以表弟的性格是真的很难做出什么了不得的成绩,只希望按照舅舅的安排,能让他以后走得平顺一点。
他终是觉得他们这些外人说再多也与事无补,便将话题转开了,“等会见到的几个人,都是和我关系比较好的,这次难得碰到几个人都在京都就顺便聚聚。他们早就知道了你,这次也算是让你和他们正式的见见,以后碰到什么事也好说。”有立轩带着,瑾瑜在京都用不着担心,但他一个人也不可能方方面面俱到,多几个人照看着,总归不是坏事。
下午晚些时候的聚会,陈立辉昨晚的时候就和赵瑾瑜提过的,是他们几个多年老友难得这次全部都在京都,便决定出来聚聚,见见面,他也顺便带着瑾瑜给几人见见。
陈立辉在温若林那边吃过中饭略坐了坐就过来了,本以为他们父子二人是来得最早的,没想到其他人比他们来的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