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似乎整个院落除了她,连阳光都失去了光泽,静的连掉跟针都听得见,随行的喜婆也怔大眼眸,忘了前行。
苏子安心头一颤,感觉自己这次真要流口水了……而这抹极浅的淡笑也让在场所有目睹的人惊愕到下巴脱臼。
后来有人说,倾眸一顾笑清浅,花黛三千羞颜色。
后来也有人说,妃子凝眸倾世笑,君王情深坠红颜。
后来也因为他到处得瑟这事,被北宫晟扁了数次。谁让她倾世一瞥的淡笑没让北宫晟亲眼看到,而且居然是对着他笑的!那家伙吃醋吃疯了,吃的后来众兄弟给他起了个外号――醋缸皇帝。
当然,这只敢私下喊喊,谁也真不敢当面说,毕竟他家那只母老虎……实在是,太厉害了!
披红挂彩,饰彩绰金的将军府前,达官贵人络绎不绝而来,将军府外人头攒动,百姓越来越多。
因为苏墨无父无母,所以皇上特批婚礼在纳兰将军府举行,皇上亲自主婚,这等皇恩浩荡让镇国将军府成为万众瞩目,人人艳羡的地方。
巳时刚过不久,明黄的旗帐就率先飘来,百余人的宫廷仪仗前方开路,十六人的龙撵环绕其中,后跟着一抬十人的金撵,数百人的花洒队伍。
气势颇为浩大,龙撵上,南世君半垂眼帘,想着前几日所闻所见,袖中拳头紧握。
北宫晟!苏墨!这次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龙撵摇晃中,渐渐映出他唇角斜勾的冷笑,明黄的龙袍中,一手紧攥着虎符,一手攒着一卷圣旨。
冰冷不达眼底的笑意衬得他如阴毒的蝎子,只要蜇人必毙命。
金撵上,南枫慵懒的半卧在金椅上,透过茫茫人海,一眼便瞟到了抱怀淡看着他的萧赫。
两人对目,都唇角浮出一抹极浅的冷笑。
好戏……开始了!
铺满红毯的将军府门口,纳兰兴德一身暗红绣吉图的锦袍,见南世君龙撵落地后,立刻率领众家眷疾步上前双膝跪地叩首道:“老臣纳兰兴德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军府前,所有百姓都跪地山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浩大,响彻天际。
南世君负手走出,瞧着如山海潮汐般人群,唇角浮出淡笑,声如洪钟道:“平身!”
“谢皇上!”
南世君走上前,只手虚礼扶起纳兰兴德,鹰鸷的目光看着他笑道:“爱卿今日家喜,朕此番算叨扰了。”
“微沉惶恐,皇上大驾乃是我纳兰氏百年殊荣,此话算是折煞老臣了。”纳兰兴德抱拳垂眸,致礼恭敬。
南世君满意的瞟了眼他的谦卑,抬手扶了扶絮,四扫环境后,挑眉问道:“摄政王还未来?”
提及这,在场人无不哗然,四扫周围,的确没见到摄政王的身影。
纳兰兴德作揖如实回道:“回皇上,摄政王未递过拜帖,想必只是诈传吧。”
什么!这下人群彻底炸开了锅,他们今日大部分都是奔着摄政王来的,结果只是诈传?摄政王不来?当下就有人不满吼吵闹起来。
南世君眼底划过阴鸷,冷瞥纳兰兴德一记。
纳兰兴德会然,立刻道:“不过老夫与摄政王有几分浅薄的交情,或许他会来喝杯薄酒。”
“好歹老将军也算摄政王岳父大人,若不来,似乎也太不拿纳兰家当回事了吧。”南枫笑而接话,言辞嘲讽不言而喻,听得人心里难受。
他指的是迎春皇宫众目睽睽被点名侍妾的事,此话一出,镇国将军府皆默默垂头,觉得面上无光。
而赵姨娘等人面色还浮起尴尬,这的确没听说过摄政王有递过拜帖,可话说到这份上,要真不来,这当着天下人的面,她们的面子往那搁?
南世君转头扫了眼人山人海的场景,唇角浮笑。“看来今日都是冲着摄政王与苏校尉来的,摄政王若不来,再闭门成亲,岂非让天下人瞧不到任何热闹?”
的确,今日除了南通的百姓,大陆更是五湖四海各国人都有,称之为天下人并不过分。苏墨的名声太响了,大婚又推迟几日,更是让人好奇不已。本身没兴趣的,都在今日想赶来看个明白。
更别说南通皇帝亲自主婚,摄政王也会莅临现场,南苏墨,北晟王的传说已经传世多年,谁都想看看这两代才俊谁更胜一筹,换句话说,今天于情于理,天下人都看热闹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