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感受到她的怒意,更是偷笑不止。这两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醋意大!
南枫一怔,没想到北宫晟居然一直……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口哨声,他心中嫉恨犹如流沙,急速将心掩埋。
南世君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头顶的位置,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扶着龙椅的手微微颤抖,五指关节泛白,几乎都要扣断椅柄。
摄政王!他居然一直坐在自己的头顶?他以为他是谁!他居然敢坐在自己头顶!
给他几分脸面真拿自己当皇帝了!
这等嘲笑与讥讽,让他恨不得立刻吩咐人将其乱箭射下来!
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一直傻乎乎的等着一个骑在头顶的人!
可他来了,居然来了?既如此……也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阴损的目光微沉一瞬,他深吸一口气,雍容淡笑起身朝红毯中央走去。
人群中的众杀手心中却“咯噔”一跳,纷纷不置信互望。
很明显,他天未亮就在那了!而居然没有一个人感受到他的气息!是因为重伤之下,气息薄弱,还是其他?谁也不知道。可最主要的是,他为什么会选在哪!到底是巧合,还是精算之策?这一点让所有人都很费解。
萧赫鹰隼的目光幽幽冷看着那个万众瞩目的男人,唇角勾起不屑冷笑。
北宫晟右手握着酒壶,右膝半撑,胳膊懒散的支在膝盖上,黑眸幽幽的朝红毯中央的红霞身影瞟了一眼,懒懒半垂了眸子,举起酒壶仰头豪饮一口。
这份张扬的慵懒为他的狂野又增添了几分惑世,天地静止,所有人都在瞠目打量着他。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能将刚毅,俊美,慵懒,狂野,性感,全部体现。
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摄政王好雅兴,躲在上面自饮喜酒。”南世君站稳,抬眸的瞬间也被面前的景象微怔一瞬,愣了愣,负手笑问道。
“雅兴?又没人请本王,只能自斟自饮了,雅兴算不上,寂寥倒是有几分。”北宫晟抬手擦了擦唇角的酒渍,朝着南世君邪魅一笑,言辞颇是戏谑。
悠悠荡荡的口气让人一听就知晓他在戏言,可又能感觉到他似乎真的挺寂寥。
阳光逆在他绝世无双的脸上,似乎都失去了光彩。这一笑,这个带着浮惑的擦嘴动作,又是不少女子的尖叫声传来。
上次江淮假扮,人皮面具怎抵得过真人鲜活有神,后来也只是短暂停留,士兵又将百姓隔离的太远,谁能如此近距离,长时间的观瞻过。北宫晟其实周身最吸引人的,是他那举手投足间的神态与气势。
南枫已经懒得看他惑世了,转而冷眼四扫着周围,想看他将人马都藏在哪!
南世君从未这样抬头仰望过人!这样的姿势让他很火大!
冷笑一瞬,雍容道:“既如此,倒是镇国将军疏忽了?”
纳兰兴德闻言,立刻启身上前对南世君行了一礼,微攥拳,鹰鸷的目光怒瞪北宫晟一眼,口气生硬道:“摄政王肯屈尊降贵前来,乃纳兰氏之幸,未曾远迎……”
话还未说完,北宫晟单眉微挑,冷笑一瞬道:“没兴趣!”,说罢,又仰头自饮起来,酒从脖颈灌下,部分微洒,沿着胸肌线滚出几滴酒珠,极度性感撩人。
瞬间将纳兰兴德邀请的话堵在口中,也将他气的胡须纷飞。
纳兰氏上下闻言,都瞬间觉得被扇了一耳光,极是无光。
南世君愕然,本以为上次的事情,北宫晟挺敬重这老匹夫的,谁料完全不留情面。
当下不置信的冷瞟北宫晟一眼,继续笑道:“摄政王此番倒有些不通情面了,来者即是客,再说了,龙椅早已备下,先前等你许久,只怕是摄政王架大,不肯赏面吧。”
北宫晟幽幽一笑,黑瞳划过一缕精光。“老将军嫁女儿,本王就一路过看戏的,等本王做什么?难不成,今日主角――是本王?”
南世君一怔,没想到那日举止华贵的摄政王竟然跟地痞流氓一样耍赖起来,路过?看戏的?他也真好意思说出来!
却言辞听着又总觉的他除了在暗讽今日目标是他外,还话里有话。
众人哗然,纷纷议论起来,这吉时已经到了,虽然他们都很想看热闹,但这样似乎的确有违常理,让人不得不猜想南王是否别有企图。
“摄政王,的确,吉时已到,再拖下去失礼,而且俗话说,请不过三。”南世君冷笑。
言下之意,拖也是他耽搁的,而且也太不知好歹!
“可本王比较喜欢九这个数字,怎么办?”他毫不介意一笑,彻底将众人气惊了气。
还九?意思是南王若不三跪九叩的请他下来,他是赖上面了?
堂堂摄政王,竟然如此无耻,的确让人大跌眼球。
南世君龙袍中拳头紧握,先前唇角的笑意再也寻不到踪迹,崩成一条直线,眼底闪过阴鸷的光。
南枫看着南世君的模样,轻蔑一笑。
四周全是唏嘘的口哨声,也不知是在鄙视北宫晟的架大,还是在嘲笑南世君的无能。倒是叶云唇角笑意渐深,心中再次肯定一件事,北宫晟就是那种能将紧张到崩弦气氛搞得乌烟瘴气,哭笑不得的神人!
北宫晟悠悠的瞟了眼天际,淡笑道:“南王继续吧,误了吉时可不好。”
说罢,又仰头大饮一口,桀骜不驯的模样让一些女子尖叫连连,不一会儿,人群中又有几处起了骚乱,似乎是有人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