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鞭痕好痛,想起那夜,她的长跪不起,最终十八穴士手为首的苏 问她:“不是我们不救,只是以我庄门规矩,此生只救一人,若救他,就必须放弃你,你也愿意吗?”
她颔首的瞬间,那些看着她长大的穴士手们纷纷长叹:“孽缘呐……”
苏 最后拿出一柄长鞭,淡淡道:“既然你已决定,就受之鞭刑吧,你从小到大,我们施救你多少次,就受多少鞭吧,自此之后,我们与你再无瓜葛。”
后来,她默默数了一百六十八鞭,许姨含泪给她上药的时候,摸着她冷汗直冒的额头问道:“雪儿,值吗?你可知当年你娘为了保你,放弃他们的救治,而你现在却……”
她抖了抖惨白的嘴唇笑道:“我娘会原谅我的,她教我,若真爱一个人,就拿命去守候他吧。她不一直希望我能碰到值得守候的人吗?我现在找到了,她该高兴才对。”
事实上,她心里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她娘用生命成全的她,而她却狼心狗肺的去成全了他人,可她不后悔。
而她也是在多年之后,拿着她娘自她出生就写好的信笺才知道,她此生最大的使命,就是守候他……阴差阳错,她找到了她娘期望她守候的命定之人。也是在那时,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娘会让她如此做。
因为那个人,一生都在用命守候她……
只是,这一路他们走的好苦,一世坎坷,几次错过……
可他们还是彼此庆幸,因为她遇到的是无耻到纠缠不清的他,他遇到的是霸道到蛮不讲理的她。
他敢于去调戏,她敢于去勾引,他敢于去追逐,她敢于去守候。
虽然缘浅,奈何情深。
她动了动肩膀,让自己尽量窝的能舒适一点,掀开轿帘,看着户外樱花漫天的场景,渐渐泪盈眼帘。
起伏间,北宫晟被拍数百下,血脉里的寒流渐渐更加肆意,大有吞没神识的冰冷,他诧异中听到一个错身的青旦面具人气流暗传。“凡事有因必有果,江河节流则改道,山壑填埋地亦深,堵不如疏,压不如放,摄政王当代豪杰,既有幸得我洪门庄震庄之宝,此等天福非常人所享,岂能暴殄天物?虽物至极则必反,然物必两极,福祸相依,破脉试试。”
破脉?北宫晟略思考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寒气肆意,不再压制,而是任它奔涌全身经脉,掠过肩头,直至指尖。
青旦面具人一掌拍过,继续道:“人体畏寒乃天性,然冷至极,则血脉流缓,可护心凝脉,修伤生肌。”
他闻言,凝气流窜,寒冰瞬间冻结了肩头火灼创伤之痛,寸寸撩抚,溶进肌肤,伤口好似被冰蚕之气凝结,疼痛降低,四肢渐渐自如。
“摄政王果然乃行气运气高手!”转身间,那人搭过他手腕一瞬,诧异不已,随即笑道:“难怪能以寒气强压火流数日。但万法同宗,摄政王既能运的了寒气,怎能运不了火流?”
北宫晟一怔,那人见他迷茫,继而笑道:“阴阳既能调和,冰火又岂不能同在?”
见他彻底了然,众穴士手也知不能久拖,错身间,那人道:“出手吧!你已拥金骨,早已非凡人之胎。吾等只能解你一时之急,摄政王他日四野朝拜之日,别忘了明月南照即可。”
北宫晟闻言淡淡一笑,密音道:“生不所望,死亦不负。”
对方长吁一口气,最后吐了一句。“一百六十八。”便不再开口,众人煞气渐起,狠招渐露。北宫晟虽疑惑,也知久拖必出事端,微颔首。
瞬时,十八人围圈齐拳相向。
众人惊呼,这是打够了,打算一举夺命了吗!
“啊!”胆小的已率先喊出来,南枫与萧赫双双一震,眼露欣喜,终于要等到了!虽然刚才将北宫晟揍的看着很爽,但他只要一口不断气,就让人感觉心头的大山一刻不移。
南世君再次确认了穆天昊毫不动容的眼帘,心中终于安稳,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起纳兰芮雪临走前的话,唇角阴毒而笑。
还真是顺利呢,北宫晟一死,苏墨也常伴古佛,穆天昊虽然有情,但也无能为力,毕竟那女人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承认她是北宫晟的女人,穆天昊就算再喜欢她,也无法承受世人非议的眼光。
下一步,就看怎么解决穆天昊了……
突然,一声怒吼伴随着肆意寒气狂风瞬间铺面,将他吹得重重往龙椅上一靠,刹那,南世君瞪大眼眸,看着眼前惊愕的一幕。
北宫晟仰天怒吼,寒气炸迸,犹如狂风逆天,四吹浮动,连地面的渣屑都被席卷至天空,冰蓝的气流光罩越来越大,将一身白衣的他团团紧绕在中央,犹如炼狱出来的冰雪之魔,面容浮上淡淡的冰晶,看不到色泽,深邃的瞳眸更显幽魅。
纳兰芮雪的“杀手”已被劲风迸开,四散重重坠地,纷纷口吐鲜血,重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