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眼纸,他忍不住低低嗤笑,虽然此刻被捆绑着,但是一点儿也没有受制于人的狼狈感觉,他很随意,带着几分挑衅的狂妄,这惹的她火气更大!
“北宫晟!你给我说,这都是从哪来的!”居然敢调查她?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这他吗都谁写的?都写了些什么!
什么头发乱成鸡窝,连辫子都不会梳,什么做饭烧破了几口锅,什么煮鱼不破鱼去鳞,直接丢活鱼煮鱼汤……什么洗衣服红白混洗,染的衣服花花绿绿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有那么糟糕吗?
特别是其中甚至还有她五岁尿床的事件……啊啊啊啊!简直太可气了,居然把她从小到大的糗事写的一干二净!
谁跟她这么大仇恨?这让她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丢死人了好吗!
漫天的怒火让她现在有股杀人的冲动,她要杀人!她必须杀人!
“看来都是真的。”北宫晟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乐不可支,眼眸弯成两道新月,快岔气的笑声更是肆无忌惮。
她一怔,感受到他的酌定后,心火更旺,气不可竭,抬着他下巴的手一把扣在了他的喉管上,怒吼道:“胡说!那不是我!不是!不是!”
她急的如热锅的蚂蚁,几欲撇清,从未这么羞人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以这种形象出现……还不如杀了她得了。
“其实……尿床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瞟了眼颤抖的手,抿嘴嗤嗤低笑。
实在想说反正又不是你第一次尿……十八年前在我的榻上印了好大一片地图,后来抱你换尿片的时候,你又毫不客气尿了我一身,最后尿布都还我给你洗的……
可看着这女人气急败坏的模样,他最终忍住,怕说出来当场就被咔嚓了。
但这话让纳兰芮雪听来,就成了满满的嘲讽,气得双颊充血,热气呼啦一下窜至头顶。
“你……!”
狠咬嘴唇,气鼓鼓的掀开帐帘走了出去,再进来时,北宫晟黑眸半眯,扫了眼她手中的物件,愣了愣,疑惑道:“你想干嘛?”
“好好伺候你啊。”她笑的很甜,眼神却很冷,将毛笔在研好的墨汁上蘸了蘸,轻轻俯身上前。
毛笔在他脸上转了转圈,满意的看到他眉峰渐渐紧蹙。“喂!纳兰芮雪,别胡来!”
他不介意被她打几下撒撒气,但绝对不想被她整。
事与愿违,纳兰芮雪指尖沿着他的唇线慢慢临摹,他光洁的下巴上有一点点轻微的胡渣,想起爹的胡子,她眯眼一笑,在他鼻翼下大大的画了两笔,八字胡赫然呈现。
墨的浓臭味窜进鼻息,北宫晟皱了皱鼻子,不满的看着她。
毛笔尖轻轻柔柔,从他脸上划过的时候痒痒的,他后脑一紧,特别看着近在咫尺的花颊,明知道她此刻在欺负自己,还是止不住脑海里胡思乱想。
不知道是不是药力的作用,脑门开始发热,全身感官都更加清晰。
看着北宫晟吃蔫的表情,她心底极度暗爽,笔尖开始游离到胸线的位置,瞟了眼男人那两点小小的突起,她开始拿笔尖逗弄,贴着位置画圈圈。
只顾埋头作画的她压根没注意到某人黑瞳越来越幽深,那种撩人的折磨寸寸压迫着他的神经,而她压根不知道的是,在男人胸口画圈圈意味着什么……
他开始重喘,后背开始沁出密密的汗珠,某处反应也越来越明显。
这妖精女人!他心中低咒。
她半趴着身子专心画画,感觉到小腹被顶的难受,意识到什么后,面颊骤然一红,顿了顿继续作画,笑话她小时候画画丑是吧?没关系,现在有长进了!
笑话她绣得鸳鸯是吧?没关系,小鸡还是画的很不错的。
转眼间,她在他精赤的胸口一左一右画了两只斗架憨态可掬的小鸡,肚皮上沿着腹肌纹路画了只大大的乌龟,眼看她毛笔要向下移去,北宫晟咬牙切齿道:“纳兰芮雪!”
“为妻在!”她抿唇一笑,学着他往日无耻的模样得意接口。
一句为妻在,让他心头的怒火瞬间消失殆尽,可又涌上了更多的渴望,毛笔那柔柔的触感像极了轻吻撩过,她在他胸口乱来的时候还勉强能忍住,贴着小腹划过就感觉脑海火光四射,燥热更如火龙在血液中嘶吼翻滚,似要破体而出。
周围红纱撩蔓,昏黄烛火暗摇的旖旎场景还在不断充斥着他的眼球,他想吃人了,嗯,很想!
黑眸深邃如一望无际的夜空,幽远的找不到实质,纤长的睫毛半阖中,危险迷离的光芒也越来越盛。
而纳兰芮雪完全无视危险,事实上,她坐的位置刚好背光挡住了北宫晟面前所有的光线,看不清他的表情,笔尖更肆无忌惮的乱画。
“这里画个什么好呢?”她歪着头好似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笔尖一触,感觉到他身子猛然一怔,唇角邪魅的笑意更胜。
让你总是欺负我?北宫晟,今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让你知道姑奶奶可不是好整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