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过半个时辰之后,赵大公子便带着侍卫回来,大手之上的一封书信有着褶皱,上面四周还有厚厚的灰尘,一看就是当初镇远侯府通敌卖国的信件。赵大公子越过众人,直直走到了龙瑾天面前,并且将书信上面的信件拍了拍。
龙瑾天真的没有哪一天有如此痛快过,忍了十几年,现在终于可以将丞相这个老狐狸给处理掉了。毫不介意这书信有多脏,伸手就将里面的信件拿了出来。成熟邪气的眸子落在上面的笔记之时神色一扬,而这时关公公也将顾夫人方才所写的字呈现在龙瑾天面前。
“天啦,真的是一摸一样,怪不得当年连父皇都没有看出来半分。皇兄,你看竟然还有臭老头的字迹呢。”龙瑾袖这一惊一乍的,口中吐出的‘父皇’两个字也昭示了她是端秀公主的事实。
为了让龙瑾天相信,顾夫人又特地另外临摹了几个人的字迹。论到临摹他人字迹,谁能够与她相比?只是,现在她开始恨起了自己这个临摹的爱好。若不是这爱好,以及右手,又怎么会害得自己再无终生幸福可言。可是,好歹她也曾伴在老爷身旁二十多年。她曾经说过,她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她当初的选择没有错。如今,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实现了,然而,她却高兴不起来。她宁愿,顾老爷不是镇远侯,她的儿子不是小侯爷,可是,事实无法更改。
丞相身子瘫软,现在所有证据都摆在面前,看来是在劫难逃了。看着在现场所有箱子里的金银财宝,再看着对自己充满仇恨的顾夫人。突然本是跪着的姿势站了起来,对着上空一阵长叹。没想到他周天恒也会有今日,而且是败在一自己的亲外甥和亲妹妹手上,这难道就是他的报应。撑开双手,看着龙椅之上的龙瑾天,在扫过太后、周太妃、顾三公子、柳若枫、苏峥康还有那个丑陋无比的小书童脸上。最后,落到了书信之上。
“公主说错了,再怎么一模一样的字迹,都有不同之处。而先皇如此聪明,怎么又会发现不了这其中另有文章?”
龙瑾天放下手里的书信,老狐狸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一直以为是父皇太过糊涂,所以才会就凭着这些所谓罪证将镇远侯府定为通敌卖国之罪。可如今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还是说,镇远侯府的冤案,本就是父皇亲手造成的,可是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镇远侯忠心耿耿,为朝廷立下战功连连,父皇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先皇聪明过人,但在这案子上,的确有不妥之处。可是,丞相你这话是何意思?”周太妃也有些疑惑,她仍然记得,那个拾起她手帕的男子,英俊神武。至于镇远侯府的案子,她并不清楚,也懒得参与,可是却知有疑点可取。
丞相伸手一指,看着周太妃,大笑出声。“哈哈哈——,如果没有本相在朝中,太妃娘娘你以为你怎么会一步登天,仅次与太后之下?一个侍郎之女,最多只能够算得上妃嫔一枚,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够高于其他妃嫔!”
周太妃哑口无言,的确,她只是一个侍郎之女,而且还是庶出身份,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子简直就是先皇无上的恩宠。镇远侯府的事情刚过不久,丞相便被提了上来,而且还成了百官之首。朝廷上下,就只有乔阁老和陆侯爷能够与之匹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从一个小小的妃子成了堂堂贵妃,只居在如今的太后之下。
“他说的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先皇为了自己的私情。”太后嫉妒的看着周太妃,先皇从没有给过宫中任何一个妃嫔如此荣耀。而周太妃,却是一个例外。她也以为,如先皇那等如神祗一般的男子,只会看上她。这也是为什么,她不针对宫中任何妃子,独独针对她的理由。
嫁进宫里的女子,她们的兴衰荣辱都和背后家族的荣辱联系在一起。太后本是部落中的公主,与先皇,皆是一场联姻而起。后来,部落被灭,她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而镇远侯顾焕瑜就成了她唯一的支援势力。只有顾焕瑜,始终会站在她这一边,只可惜,她心中只有先皇一人。可就算如此,顾焕瑜也将她护得牢牢的,一个亡族公主,在后宫根本不得重视。那时的顾焕瑜,在朝堂之中呼风唤雨,为了她不惜与先皇言语冲撞。若没有顾焕瑜,她就不能够在后宫之中呼风唤雨。而先皇,就算不喜欢她,也没有喜欢其他妃子,在后宫之中,她的荣宠是最大的。
可自从周太妃进宫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这个皇后备受冷落,受尽公中妃嫔的各种眼神。可是她不去计较,因为,她的身后,还有镇远侯这一张底牌。一切如她所料,先皇果然忌惮镇远侯,她也不算失宠。可先皇每回来她宫里,从没有给过一个笑脸。反之,在周太妃那里,却总能够听到先皇爽朗的笑声。她恨,她嫉妒,凭什么周太妃能够得到先皇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