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与祝轻云两个在长老席位落座。
祠堂内激进派与保守派对争论随之开始,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钜子、族长的话还要不要听,你们还是不是墨门中人吗?”一个中年汉子怒斥道。
这是保守派的反击。墨门内部组织严密,钜子与族长具有无上权威,激进派今夜的举动,实在有“欺师灭祖”之嫌,是大罪。
“我墨门中人,以非攻、兼爱而行天下,然自墨门成立以来,那些得了墨门帮助却背信弃义之事却是比比皆是,世事如此,我等岂能坐视?”
“对,我们就要打怕这不平的世界。”
激进派的人更是声掀屋顶。
激进派讲的也是事实,一桩桩摆出来,结果就只能对世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后世有学者说古代的帮派,以及任侠之风,多少跟墨门有渊源,梁山心道,多少是有根据的。
梁山自然不会再插嘴辩论,极长老要他帮的忙他已经做到了。
他即便不说话,在这坐着,本身就是一种威慑。祠堂再怎么闹,也不会文争变武斗。
客观的讲,墨无行闹这一出,吴土与墨灵小姐的事情,也就不算个什么大事了。
已是寅时,过不了多久,天也就亮了,只是这夜对墨门至关重要,没有人说明天“再战”之类的话,依旧是精神抖擞的辩论着。
不过,这些都与梁山没多大关系了。
梁山很快就觉得眼前这一切犹如浮云。
当然,对于修士而言,世间的功名利禄、王图霸业这些本就视作粪土,对世间万物也都以旁观者心态对之。
一刹那间,梁山脑海神宫又显现出无量天河的情景。
梁山身边的祝轻云第一时间感受到,心神跟着一颤。
祠堂内沸反盈天,两个人居然挑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入定了。
此“定”非比寻常,是“定”又不是“定”,强要命名,那就是“非定非非定”。
名相对于世人没有办法解说,除非到达这境界才能知晓。
梁山赫然明白,这就是纯阳期、造化期入定时才有的感觉。
即便是在渡劫期,入定都是跟元婴期以及从前境界的没有本质上区别。
梁山却不能以常理视之,居然在一片吵闹中进入纯阳期才有的入定。
如果此刻身旁是花月影,跟着入“非定非非定”,她一定会无比惊愕,这种状态也就只能保持瞬间。祝轻云自然不同,这些路是她曾经走过的,一进入,过去以往的经验自然唤醒。
一旦进入非定非非定,天上地下,与自己因果关联的随心而现。
梁山第一个看到的是无量天河,代表着他对在无量天河闭关的祝轻云主身最为关心。
祝轻云心头有异样的感觉,但是她没有办法吃醋,因为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吃自己的醋的。但是这异样的感觉冒出,祝轻云又觉得新奇。事实上,当她这个化身觉醒之后,她所走的路注定就跟主身不同。
那么,她还是祝轻云吗?
显然不是了。
那所谓异样的感觉,按梁山的话来说,就是新的自我意识的觉醒。
梁山并没有察觉到娘子心思的细微变化,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无量天河内寻找主身上头。
无量天河无边无量,但是因果牵连的关系,就好像后世,心目中有了一个心仪姑娘,但隔着千里万里。
怎么办?
不要紧,只要有对方手机号码,随时都可以打过去,听到对方的声音,呼吸。
梁山与祝轻云因果关联,也就是这个道理。
然而,梁山却没有找到祝轻云的主身。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