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尚公公说出这等话来,陈准也吓傻了,连连摆手:“不会,不会。。。”
陈准想了一下接着说:“他真要这么干,不会将西厂所有人都调去南方!我们的人一直在跟着,侯灵杰确实率人日夜不停的向南去了,绝无回头的迹象!”
“你懂什么?这正是那个人的高明之处,他这么做,正好让所有人都不防备他,他才能成功。强人通常都有强人的手段,岂是一般凡夫俗子所能想的到的?”
陈准将袖子一挽:“要是这样,我马上点齐人马包围乾清宫,拼上这条命也要将皇上救出来!”
说完,陈准就急着转身要走。
尚铭一声断喝:“回来!”
“啊?”陈准瞪着眼回过身来,“救驾如救火,还等什么?”
尚铭背着手想了想:“不能去!他既然敢对我下手,想必皇上已经落入了他手中,这个时候再去已经晚了!”
“那怎么办?”陈准急道。
尚铭左手在右手心中轻轻拍着,想了一会儿:“这件事我们做奴才的不便出面,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谁是鹬蚌?”
“自然是太子,我得立即去面见太子!”说完,尚铭急急出了门,却还没忘了回头吩咐陈准,“你去大营告诉所有人随时准备行动,但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轻举妄动!”
“是,”陈准答应一声去了。
尚铭这次备了一顶小轿,由两名太监抬着,打着司礼监旗号走向东宫。
进了东宫,只见里面到处张灯结彩,欢舞一片,个个脸上都笑逐颜开。
尚铭看的心中直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眼看就大祸临头了,居然还这么麻木!这皇子争位向来是最为残酷,你死我活,就连七步成诗的曹子建都死于其中,还有谁能幸免?”
尚铭到来,宫女、太监们纷纷向他行礼,他挥挥手便算免了,一边进一边问:“太子爷呢?”
“里面!”
尚铭一直走到最里面,只见最里间朱祐樘正在替张青筠梳理额前刘海,张青筠背对自己,朱祐樘面向自己,看见了却似未见。
尚铭心内这个急啊:“太子如今沉迷于儿女私情,如何成大事?”
他故意咳嗽一声,这才道:“老奴尚铭见过太子!”
他这一咳嗽,张青筠才知道这个大太监来了,急忙转过身来,离开了朱祐樘的肩头。
朱祐樘却重新将她拉回身前,继续替她整理刘海,对尚铭很是冷淡。
朱祐樘是个正真的人,向来讨厌这些花花肠子太多的人,对老狐狸们更是思想有多远,就躲多远,因此只是淡淡道:“尚公公来了,有事吗?”
“有事,请太子借一步说话!”尚铭赶紧道。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没看我忙着呢!”
朱祐樘的话差一点将尚铭气疯,心说:“这夺皇位重要,还是结婚重要,夺了皇位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年轻人就是算不过这个帐!”
“太子,这件事十分重要。。。”尚铭几乎在恳求了。
朱祐樘还是无动于衷。
张青筠却知道这个老太监很有实权,对朱祐樘十分有帮助,赶紧将朱祐樘推开,小声道:“相公,正事要紧!”
“好吧,”朱祐樘显然是看在张青筠面子上,这才给了尚铭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
尚铭贴近来,看看四周,关上门窗,这才小心的用传音入密道:“太子爷,出大事了。大皇子占据了乾清宫,意图不轨,太子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原来以为朱祐樘听了这惊天的消息,一定会急的跳起来,哪知朱祐樘好象根本没有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淡淡道:“好了,皇兄做事必定有他的道理。。。这事不要再提了,我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
见朱祐樘要走,尚铭赶紧拉住他衣袖,并且顺势跪下演起戏来,脸上痛苦流涕:“太子爷啊,这江山重要,还是一个女人重要,你要想清楚啊!只要得了江山,天下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万不可为一女子失去整个江山,以免后悔莫及啊!再说了,若是皇位被别人夺了去,别人会饶过你吗?还请太子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