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痛真的很要命。
昨晚上痛到天亮,白天稍微好一点,到了晚上又不行了,半张脸都抽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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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维琳半躺在榻子上,背后垫了厚厚的引枕。
宝莲小心翼翼伺候楚维琳吃茶。
楚维琳的额上薄薄一层汗,嘴唇有些发白,之前借口胎动才从书房里避了出来,哪知回了屋里,肚子里的小祖宗真的不消停了,一下翻身一下打拳,痛得楚维琳差点都没站稳。
常郁昀关切坐在一旁,只是这种事情,他实在无能为力。
楚维琳歇了一炷香的工夫,里头那个似是累了,不再拳打脚踢,她叹息了一声,见常郁昀眉头微蹙,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趣:“这么淘气,也不知道是学谁了。”
常郁昀眉宇渐舒,道:“舒服些了没有?”
“好些了。”楚维琳瞄了一眼西洋钟,这个时间,几个出府去的丫鬟婆子也该回府来了。
满娘刚提着包袱进了霁锦苑,就觉得院子里气氛不对劲,正一肚子疑惑,张婆子就凑了过来。
“姑娘回来了?”张婆子干巴巴笑道,“纪妈妈伤了腿嘞。”
满娘一愣,冲口问道:“怎么伤了?”
张婆子嘴一张,所有的事情都倒了出来:“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情啊!哎,翡兰被大太太带走了,也不知道会如何呢。”
满娘浅浅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满娘不肯和张婆子多说,远远躲开了。
屋里楚维琳眨了眨眼睛,与常郁昀道:“大伯娘这会儿怕是已经在跳脚了。”
常郁昀失笑摇头:“你把烫手山芋扔给了她,她定要恼你。不过,邢柱喜毕竟是大伯父的奶兄弟,这事情又不好听,大伯娘未必会下狠手。”
楚维琳抿了抿唇,她知道常郁昀说得在理,万一邢柱喜家的求到了大赵氏跟前,大赵氏说不定就会手下留情了。
便是徐氏那里气得要死要活,非要好好教训翡兰一番,大赵氏也不会理她。
这么好的膈应大赵氏的机会,楚维琳没打算轻易放过。
外头的天一点点暗下来,娉依进来道:“爷、奶奶,差不多该过去松龄院了。”
常郁昀闻言,目光转向楚维琳,见楚维琳闭目养神,他猜得出她的打算,笑着拍了拍楚维琳的手,道:“再休息会儿吧。”
这一休息,就多休息了三刻钟。
两人一道过去松龄院,路上还遇上了来寻他们的丫鬟。
常郁昀扶着楚维琳进去,老祖宗正在和楚伦歆说话,听见脚步声她抬起了头。
楚伦歆嗔怪道:“怎么这么晚才来,都等着你们呢。”
楚维琳半垂下头,羞愧道:“老祖宗,孙媳妇来迟了。”
常郁昀帮着解释,道:“原本早该来了,结果肚子里的这个太闹了,痛了许久,这才迟了。”
老祖宗冲楚维琳招了招手:“过来坐。”等楚维琳坐下,老祖宗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笑着道,“竟这么厉害,踢得你母亲都站不直了呀,不用说,肯定是个哥儿。”
段嬷嬷连声附和,老祖宗眉开眼笑,安慰道:“没事儿,他这几个月啊还要再踢你的,儿女都是债,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日日闹腾。郁昀媳妇啊,回头他再闹你,你使人来说一声,不用急着赶过来。”
楚维琳含笑道:“本以为他就踢一下,没想到会闹了这么久。”
人都齐了,团圆饭摆在了花厅里,一时也是热闹。
楚维琳一直皱着眉头,楚伦歆看在眼里,不由关心地问了几句,楚维琳却不说,只一个劲摇头。
这般动作,一幕不拉地全落在了老祖宗的眼睛里,她心思敏锐,隐约就品出些不对劲的味道来。
老祖宗借口更衣离了席,低声吩咐段嬷嬷,道:“你去打听打听,郁昀和他媳妇是不是有些争执?”
段嬷嬷眉头一挑,偏过头往花厅方向望了一眼,常郁昀待楚维琳素来极好,若说会有什么争执,段嬷嬷头一个不信,明眼人都能瞧明白,五爷根本就是把五奶奶捧在手心里了的。
可老祖宗既然这么吩咐了,段嬷嬷也不能就这么做了回答,便应下了。
段嬷嬷亲自走了趟霁锦苑。
中秋月圆,留守霁锦苑的丫鬟婆子聚在一起吃饭,也算热闹。
段嬷嬷来时众人都吃了一惊,还是张婆子反应快,拉了段嬷嬷坐下。
段嬷嬷瞧见了纪婆子的脚伤,状似关心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
纪婆子憨笑了两声:“下午不小心砸了碗,烫伤的。”
段嬷嬷面露疑惑,张婆子却不管别的,张口又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有这等事?”段嬷嬷惊愕。
“这还能有假?”张婆子撇了撇嘴,“那翡兰呐,就是仗着她老子娘体面,被猪油蒙了心了,老姐姐您是没瞧见,她当着大太太的面,还一口咬定是三爷强动手的,啧啧!”
段嬷嬷问明白了,便起身告辞,宝莲送了她出来,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妈妈,翡兰其实就是冲着我们爷去的,三爷是替我们爷背了锅。我们奶奶也心知肚明,见三奶奶为了这事体跟三爷闹,她心里特别过意不去,甚至是叫翡兰气恼得肚子都痛了,要不是奶奶拦着,奴婢几个都吓得要叫岑娘子来了。”
“三奶奶是叫翡兰气的?”段嬷嬷追问了一句。
宝莲缩着脖子点点头:“怎么能不气呢,毕竟是我们霁锦苑里的丫鬟,做出这种事情来,奶奶面上也无光啊。对了,妈妈,这事体还是不提了吧,张妈妈是嘴巴大些,但让奶奶知道她又与您说了,奶奶会生她气的。”
段嬷嬷嘴上应下,又存了个心眼,去长房那里问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