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女红,需得耐着性子,江云秀学了几日坐也坐不住,怜儿瞧着布块上边歪歪曲曲的针线,不由得掩嘴一笑,道。“大嫂,这起针可不成,若是斜了线头,后边的花样便绣不出了。”
江云秀听着这话,叹息一声,搁放下手里的针线,道。“我哪有怜儿这般手巧,做惯了乡下忙活,手粗的很,拿针线也把捏不好。”
怜儿自是知晓这点儿,道。“大嫂也莫着急,若是不成的,回头让丫鬟婆子把手起针,倒也容易些。”
“怜儿,你今年也不小了罢?”江云秀瞧了怜儿一眼,道。“听丫鬟婆子说道,二娘近日里寻了媒婆上门。”
“媒婆上门?”怜儿微微一愣,她怎的不知晓这事儿?
江云秀点了点头,道。“怎的没瞧着李家姑娘上府里来了,往回瞧着李家姑娘时不时上府里来与你说道话儿。”
“老夫人生辰那日便上府里来了,也是没见着面儿,往回虽说上府里来,可这李夫人说道那话儿刺人的紧,怜儿还不喜着李家姑娘来呢。”怜儿甭提这事儿,一提,心里便是有一股子恼意。
“你呀,还记着你事儿呢,李夫人性子都是知晓着,你若是往了心里去,那是作气自个。”江云秀说道这话也是对着,莫氏昨儿请了媒婆上门,该不是为了莫君的婚事?
这下可好,若是李涟漪真嫁了进来,她也是等着瞧好戏,倒是要瞧瞧这莫君如何对了怜儿,上回李涟漪甩了她一巴掌的事儿,也不能这般过了去,自是要讨回来。
城东铺子失火一事,这几日莫言忙进忙出,一早未见着人影,夜里回来也是晚得很,江云秀倒是睡在了榻上,夜里冷人,见着莫言未回来,哪里肯委屈了自个。
怜儿瞧着时候不早了,搁放下手里针线,道。“大嫂,怜儿明日再来。”
“行,你回去罢。”江云秀说着,让长婆子去将备好的糕点拿了过来,道。“这糕点滋味不错,你拿回去尝尝,若是觉着好吃得紧,回头我让长婆子多做些。”
“多谢大嫂。”
“不碍事。”
怜儿回去后,江云秀也不忙活针线,让梅儿将针线收起来,起身便回了屋。这日子过不得安生,尤其是夜里。
昨夜莫言回院子,她已是睡的迷迷糊糊,觉着有人盯着她,便惊醒了过来,瞧着莫言站在床边那般瞧她,饶是死过一回也被惊着了。
莫言可不可信,于她已是无关系,但那番话的意思...
“过了年关我便要上朝城去,这一去少则半年多则两年,你可是要随着我一道去?”
“朝城?上朝城去做甚?”江云秀也是疑惑,莫言为何要与她说道这些。
被问及着,莫言也并无隐瞒,道。“朝城那边也有莫家的铺子,却是因着朝城那边这阵子乱得很,铺子生意也不好,老爷子打发我上朝城去顾着铺子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