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烟 有如电击,一股寒意直透脊背,觉得肌肤发冷,牙齿 发寒,可是她很快定了定神。
她冷笑着,暖昧地向屋里望了一眼道:“他的老相识在病中呢,也确实该看一看。你也去看看吧。”
端木清平本想刺激她,没想到她竟敢公然往太太身上支,她似乎是很有仗势,是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
清平的眼里已有肃杀之意。
“若烟,你是凭什么站到这里,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是凭表哥你才站到这里的。”
“那你最好放明白一些。少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虽然我顾念旧情多一些,但也不是没有底线。”
梅若烟举重若轻地柔笑道:“表哥不是来看太太的吗,就进去看吧。太太也正有事要跟你聊呢。我时常告诉自己做什么事都不要忽略太太的感受。表哥是个孝子更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一点。”
“我先走了,表哥。”
她话里有话,清平拂了一下衣袖,从她面前一带而过。
这是她第一次跟清平起正面冲突。这是清平逼她的。她没有办法。别无选 择。不管未来的路有多长,走到哪里是哪里,她不惧。这么想着,她又自信满满 地扬起尖尖的下颏高傲地走着。
清平进去探望欧阳夫人,她毕竟是他的母亲。见她卧病在床,虽然恨但也觉可怜。
他无声在坐在桌前,桌子上是梅若烟送来的吃食,欧阳夫人一口没动。她面朝里,也不知是不敢见他,还是没脸见他。总之寂然不动。一言不 发。
“梅若烟跟您又说了什么?为何她那般神气?是您还有什么短处落到她手里吗?”
欧阳夫人一听,心头火起,坐了起来:“我能有多少把柄,我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净往我身上想?这么些年来,我有那么不堪吗?那种行尸走肉的日子你了解吗?”
清平不耐烦地闭一下眼睛:“没有就好。太太也不必把黑的说成白的,见不得光的事也不必说得冠冕堂皇,不必找理由,也不必诉委屈,我不喜欢听。”
欧阳夫人苍然道:“清平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但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别的我就不说了。说多无益。”
“我想把城雪接回来,恢复她王妃之位。让若烟还回到她原来的位置。”清平终于道出他的目的。
“不可以,”欧阳夫人断喝道。
“为什么?这事我说了算。”
欧阳夫人颇受内伤地长嘘一口气:‘不可以,清平,城雪既然出去就不能再回来 了。祖宗上有这个规矩。你不能为了她坏了规矩。”
“哪门子的规矩,我怎么没有看到?”
她再次语重心长:“清平,那是不可以的。”
清平冲动地站了起来:“有什么不可以。您说明理由,您要说服我,我才能听。不能恕我不能从命。”
他很少这样激烈,如果不是逼急了,他永远会保持潇洒斯文。风度翩翩。
他也奇怪怎么自己最近性情大变。
“清平你先坐下,请我说。”
“我知道城雪很冤枉,可是她毕竟不是寒儿的亲生母亲,这一点如果传到朝庭的耳朵里,那是要获大罪的,咱们本姓康,赐姓端木氏也不过三代而已,难道你想让咱们重拾旧姓吗?皇族的荣誉有多大,咱们得了多大的好处你应该了解。那是一般公候没法比的。”
“所以我劝你要三思。”
“这又是梅若烟用以威胁的新手段吗?”
“不是,不关她的事。”
“不是她,谁还会提起这样的事?”
“寒儿的亲生父母经常来府里勒索你知道吗?他父亲是个赌徒,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那是添不满 的无地洞,就算送他一座王府一夜之间他也能给败光了。你说沾上这样的人,我们还好得了吗?”
“梅若烟当王妃就能避免他们勒索吗?”
“我们不给他们银子,他们就以寒儿非王妃亲生告到皇上那里去,咱们以假怀孕取得王位,那是欺君之罪,那是死罪啊,不但你我,就连城雪也难逃一死。你希望城雪也被牵连吗?’
“寒儿不是梅若烟所生那是公开的事,所以他告寒儿非王妃亲生是枉费心机的,朝庭还会以他诽谤皇家之罪治他。”
“所以城雪是不能回来的。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城雪,可是没有办法,只能对不起她了。”
“她虽然不便进府,但不代表你们不能在一起,在府外买个好宅子,多添置些家俱,再买两个丫头,比府里住着还自在。也不耽误你们生儿育女。”
清平怒火中烧,腾地站起来,冰冷道:“我不是太太。”
“我和城雪在一起就要有名有份,光明正大,我不会让她无名无份永远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