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出了房间,着实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才明白,就算真的江城雪活着也不过是她母亲的一个傀儡。
清平仍在客堂里跟汤明辉聊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无非是为了打发时间。
见初初来了,清平高兴得两眼放光,仿佛几天不见似的。而汤明辉则低下了头。
“不早了,我们休息去吧,明辉你也去吧。”
“是,王妃。”
初初道:“自家里就别叫我王妃了,跟城雨一样叫我姐姐吧。”
‘是,姐姐。”
“好了,我们走了。”
他们住的房间是以前城雨和她住的屋子,屋里跟以前一样,只是被褥变成新的了。一股樟脑味儿。
清平倒不太在乎,环着她的腰肢,柔声道:“你们都聊什么了,跟我说说?”
“人家姐妹间聊的凭什么跟你说。”初初的心情被江母弄得糟透了。
“怎么啦,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哪有啊,不过是明天早晨伺候你的饭食而己。”初初怨声道。
清平笑了:“原来是为这个,你放心,无论你做得多么难吃,我都说好吃 不就行了?“
第二天,江母起得很早,在厨房一直等着初初,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她又不敢去叫,打扰王爷休息。
最后,初初跟清平一块起床的,总之她想好了一个策略,那就是不离清平左右,江母就算想说也没有机会了。
江母对清平笑,却狠狠地瞪着初初。初初笑道:“本来想做菜给王爷吃,可是一直没听到您喊我,还以为天还没亮呢,这也怪您,您为什么不叫我一声呢。”
“哼,”江母严重不满。
找机会又对初初道:“你怎么能跟王爷一块儿起床?至少要比他早起一个时辰!没礼数!”
不会吧,连这个也要管,欧阳夫人也没她这么多的讲究啊。
初初决定不再逆来顺受,她不是讲究多吗,她偏不讲究给她看,让她好好跌一下眼镜。
洗脸的时候让清平给她倒洗脸水,让他帮她梳头发,吃饭的时候,又把不喜欢吃的菜夹给清平。
江母看着气得一愣一愣的,私下里对城雨抱怨道:“她还是你那个温柔贤淑的姐姐吗?怎么跟风尘女子一般轻佻!”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我看他们很好啊,王爷很喜欢姐姐,他们很恩爱呢,人家怎么相处咱们怎么管得着? ”
江母若有所思地道:“雨儿,我总感觉她不是你姐姐了,如果是你姐姐,这些事她一样都不会做,比如今天早晨,我跟她说好,她做菜给王爷吃。”
“可是我等了她一个多时辰,她都没起来,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比我起得还要早,应该是她等我才对。”
“娘,姐姐现在过的日子跟以前不一样了,您怎么还能跟以前那样要求她呢?”
“你没听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你看看她轻佻的那个样子,专门是气我的。”
“我让她好好伺侍王爷,你也看到了,她倒让王爷伺候着,以前的城雪怎么会这样。打死她也做不出来呀。”
她摇头道:“变了,变了,除了模样还是她,其余都不是了。她不是我的女儿城雪了。”
城雨拉着她的胳膊道:“娘,您可不能这么说,我觉得姐姐没有变啊,跟以前一样对咱们好,你不知道昨天她看到爹生病的样子多伤心呢,而且她还说要请最好的大夫给爹看病,”
“姐姐回来是件好事,咱们现在全靠她帮忙呢,您不能那么说她。”
江母道:“我生养她一回,那也是应该的。”
“您这样说又错了,无论如何王爷是喜欢姐姐的,姐姐得到王爷的宠爱,咱们才有机会受到关照 ,试想如果王爷不喜欢姐姐,又怎么会看重我们呢?又怎么会陪姐姐到咱们这种地方来呢。’
“所以娘,您不要那样对姐姐了。”
“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应该多关心她才是,不要一开口就是批评教训。”
江母不平地道:“你现在是完全站在她一边了,以前啊,你姐姐不爱说话,但她心里有什么我都能猜到,被我问急了,也会说个一句半句的。现在呢,你看她那样子,她能跟我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个 人再变,也会有影子吧,可是连她的影 子都没有,有时候不瞅她那张脸,我就以为她是个陌生人,我根本不了解她。”
这些话被站在门外的初初都听见了,心中恻然,原来她瞅自己不顺眼,是因为找不到女儿的影 子,你哪里知道你的女儿早已经死了。活着的不过是她的皮囊而己。
让她装江城雪,她可装不来,只是她知道一点,江城雪是不爱说话的,看来以后在江母面前要少说话,免得她把自己当异类。
吃完早饭,初初让领头侍卫派人去请八爷来,让他给江父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