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九抬了抬手臂:“这不重要,我们需要做的是暗查而已。”随即,他捏着下巴道:“这就给了歹人可趁之机啊。对了,这件事当时闹得不小吧?我怎么没听人说过一丁半点?”
陆言一笑:“这种事,一般人哪会放在嘴上?进皇宫做仆人,必须【净】身,在世人眼里,这完完全全是对祖宗的不敬。”
赵裤裤催促道:“别尽说这些没用的。陆队长,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陆言看了看赵裤裤,道:“皇宫里有个规矩,每个月的月底,太监们的家人可在规定的时辰进入朝阳门与他们相见。若真有人故意暗害太子,那么,他们之间绝对会在那会儿传递消息。太子遇害前,严舒和他的母亲见过,我只能查到这里,他们见面说了什么,我查不到了。”
陈传九若有所思地道:“陆队长怀疑严母和太子之死有关?”
陆言道:“田稳的消息属实的话,我们可以这么想。”
赵裤裤凑了过来,小声而兴奋的说:“陆队长,你想叫我们调查严母的身份?或者,她的上一级联络人?”
陆言伸了伸大拇指:“聪明!正是这样。种种迹象看,严父没有好怀疑的地方,烂赌鬼一个,前段时间还被人打断了腿,如今行动不便。所以,需要关注地是,严母和严舒的弟弟严俊。”
陈传九摆摆手,坚决的道:“也许是掩人耳目。陆队长,拜托你的人调查一下严父有没有朋友,有哪一些,住在哪里?而严母和严俊,交给我和裤子去跟踪试试。”
“好,我待会就吩咐下去。”陆言点头应道。
王都恢复了安静,那幽深的巷道阴暗的可怕,好像沉睡着一头凶猛的野兽。
可是,在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的步伐声中,两道黑影如风般穿过了黑暗而狭窄的小巷,来至一道小门前。站在前头的恶眼停下身影,回头悄声道:“到了,咱们进去。”
两人并没推门进入院子,而是纵身翻跃了八尺来高的土墙。
院子一片漆黑,李钊言有些看不清周围,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院子不大,甚至比恶眼的那处宅子还要小一些。心神还未完全安定,李钊言被人碰了碰。他立刻回过神,听到极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知道那是恶眼在向前走,他没有多想,赶紧跟上。
不久,二人进了一间屋子,并把房门关好。在恶眼的示意下,李钊言侧移了两步,眼眸之中的那一丝黯淡蓝光消失不见。
“邪笑,我们到了。”恶眼轻轻的说道。
“嗯,我知道。”邪笑的声音平淡却有威严,令李钊言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震,心道,怎么感觉邪笑的地位要比恶眼高很多很多,怎么回事?
“他是谁?”在李钊言略失神的刹那,邪笑淡然问道。
“邪笑,在下李钊言,风铃李诚之子。”李钊言又被人捅了一下,自我介绍道。
“风铃——他真的死了?”邪笑的声音当中竟有那么一点点发颤。
“哀伤么?怎么又不像?”李钊言心底疑惑。但,这一点疑惑在随后涌上心头的失去至亲的悲伤淹没,他有点哽咽地道:“是的,我亲眼看着、看着我爹死了。邪笑,我要给我爹报仇。”
邪笑沉默了半响,缓声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你愿意成为一个杀手?”
“是的。”李钊言坚定不移,“为了我爹,哪怕浑身浴血,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