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么点事?让你亲自跑一趟?”卓尚更为诧异。
高大男子道:“盟主身边暂时无人可用,我只好当一回信使。”
卓尚略微沉吟,目光沉静地说:“宫外的事情好办,今晚我会派人去完成,但宫里——恐怕我就无能为力了。”
高大男子嘴角咧开,笑得让人感到恐怖:“宫里已有安排,您不必担心。盟主的安危很重要,我该走了,后会有期。”
说完,高大男子站直身子,仿佛脚不沾地地到了门口,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呀,他已消失在门口,房门仿若未动般仍然紧紧关着。
越靠近冬天,夜晚总是来的越快。
天色眨眼间暗了,严俊背着一只陈旧的背包,上面的补丁犹如梅花一般绽放开来。他推开自家薄薄的、感觉手指也能戳穿的院门,并反手关好,院子的角落有严母炒菜的身影,淡淡的菜香自那儿飘来。
与严母打了声招呼,严俊走进屋内,他的老爹严同半坐在床上,一条腿用条状木板固定住,手里捧着一本他看得滚瓜烂熟的三字经。
“俊儿,帮你娘把菜端进来。”严同抬头瞄了一眼严俊,对他说道。
西方的一抹艳红渐渐的被黑暗吞噬,严家小院有严母的忙碌身影。屋里,严同在听严俊说些今天和一群穷书生朋友交流的事情,偶尔爆出清朗笑声。
啪!啪!
院门边两声不大的异响惊动了刚刚洗完碗筷走到屋门口的严母,她好奇而紧张地回头张望,却见一道黑色的人影飞扑而至,快若闪电,他的手里握着一把短剑。
严母张嘴欲喊,可冰冷的短剑已然到了跟前,刺进她的胸膛。冰凉的触感,骨骼的断裂,无不在告诉她,有人杀了她,甚至——她还感受到了一双有力的手掌扶住跌向地面的她,让她静悄悄地倒下。
黑色的夜空模糊了,耳边最后一次传来严同父子的声音,那是沉闷的惨叫声。
当两个黑衣杀手走出屋子的时候,严母再也不能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
“撤!”短剑杀手挥动手臂,黑巾遮挡下的厚唇吐出一个字。转眼间,二人离开严家的宅子,穿行于王都错综复杂的巷道。
好长时间未露面的月亮隐身在片片流云之后,淡金的光芒洒向大地,西路巷的尽头出现两个小心翼翼的身影。
“船哥,已确定严俊有重大嫌疑,咱们这来偷听似乎也没什么用呀?”赵裤裤边观察左右情况边对陈传九说道。
“裤子,我的行踪绝对被月黑盟的探子查清,我担心他们会对严家不利,断了咱们的线索。”陈传九低声回应,“此行是为确定严家安全而来。”
“有道理,船哥,走这边。”赵裤裤拉着陈传九拐进了一条更窄的小巷,好像住在这里一样熟门熟路地七拐八弯,嘴里念叨着,“别小看一个小偷的本事,走一趟记住这里那是轻松得很。”
“船哥,你看,那户便是严同的家。”赵裤裤指着东南方向的一座宅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