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重皱了皱眉:“李齐远?我记得他曾经是德威王爷的大护卫,后来保护前太子孙泰元有功而做了一员城卫军小统领,如今已成一员大臣了。董老弟,孔铮为人怎样,孔成原又怎样?如果骄横跋扈,老哥哥恕不能相帮。”
“有老哥这句话,老弟就安心了。”董捧书淡笑道,“说起孔铮,老弟服他是条汉子,为人公正,虽不在江湖显名,可一身本事差不了太远。他的儿子孔晓为是城南多多赌坊的老板,孔成原尽管打小在赌坊长大,却没染上赌钱的恶习,性格耿直些,一身家传本事学了七七八八,平时帮着其父管理管理赌坊。”
回想孔铮对他说过的事件经过,停顿了喝一口茶的功夫,董捧书接着说道,“先说那件旧事吧。那一年,刚好是李齐远立功奉命河里镇担任捕头,也就是七八年前了,他的儿子李上杰论身份,当然还不能与何贵之流相交,但也有一帮狐朋狗友,加之他老子护太子有功,行为更加乖张。有一天,孔成原撞见李上杰五人当街欺负一个少年,后者恰是孔成原认识的,否则还不会有今天这事了。孔成原当即阻止他们,见他们要动手,仗着手脚功夫小小的教训了他们。除了李上杰,还有两人都是小富之家的少爷,剩余两位是两个少爷的跟班,三脚猫功夫,要报复自然以李上杰为首是瞻,于是,这件事闹大了一点,李齐远再傻也不会拿这点事情去恶心当时的九王爷,就请了城卫军一位统领来帮忙,要教训孔铮一家。孔铮在王都多年,倒也交好了一位城卫军统领。两位统领一会面,就做起和事老,孔铮赔了三人一点医药费,事情也就化小了。哎,哪曾想,李上杰这么记仇,等到李齐远坐上刑府判官,才想施展报复。”
东方重认真听完,不禁问道:“李上杰可有提出什么要求?”
董捧书叹息道:“条件——怎么说才好呢。他就扔出了一句话,让孔成原自废武功。其实,在城南一带,常有一些小门小派弟子互相切磋的小型比武,孔成原凭一身本事闯出了一点小名声。东方老哥,你叫他自废武功,岂不是杀了他还狠?”
东方重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淡淡的追问道:“李上杰还说什么?”
董捧书惊讶的看了眼东方重,道:“东方老哥果然厉害,这都能猜到。李上杰还说,如果孔成原不乐意自废武功,就要孔晓为把他十六岁的女儿给他做小妾。老哥呀,你说,要是孔菲嫁了过去,焉有好日子可过?”
东方重想了想,做出决定:“董老弟,我与朱将军非亲非故——让老哥把话说完——当然,我向朱将军说了,他多少会帮忙出面斡旋。只是,你有所不知,九王爷对朱将军起了冷落之心,李齐远今非昔比,以前游走在九王爷很远的地方,而今几乎摇身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如果这个时候再去触李齐远的霉头,说不定这个年底也不好过了。所以,董老弟,你如此推崇孔铮的为人,这个忙,我会尽力帮的,在此之前,你安排我与孔铮兄见一面,待我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对了,那个李上杰可说了期限?”
董捧书一听,顿觉有道理,道:“给了孔铮三天考虑的时间,今天是第二天。东方老哥,不如就今晚吧,我会找孔兄说说,定下地方再来找你?”
东方重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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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近中午的时候,一位帅气蓝衣青年带着三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多多赌坊,正值初冬时节,这位年轻少爷居然摇着折扇,翩翩风度有了一些,却与当下环境格格不入得很。
“孔成原,你给老子出来。”青年一出口,更是差了他的形象,啪的一声,折扇收起,冷眼扫了扫坊内的诸多赌客,还有站在屋子边角的五六名精壮打手,即孔铮的记名弟子们。
转眼间,一个大约比折扇公子哥年长一两岁的褐衣青年大步走出,瞪大眼珠子,咬牙道:“李上杰,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折扇公子即新判官李齐远之子李上杰。他听了孔成原的话,呵呵冷笑道:“怎么?不欢迎妹夫我?咦,菲儿呢,怎么不见我小妾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