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来人是蒋南孙的小姨黛茜。
然而她没有回答外甥女的疑问,转头看向群艳环绕的林跃:“章安仁?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这话一出口,蒋南孙明白了,想来是黛茜昨晚给章安仁打电话他不接,干脆直接到学校找人。
“黛茜阿姨。”这时王永正也凑了过来:“要不要我去叫董教授?”
林跃看着王永正笑了,这是想叫董教授过来拉偏架吗?
他似笑非笑看向莉莉安。
“我爸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要开,没在上海。”
聪明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委婉地警告王永正,她不想看到父亲卷进林跃和蒋家人的恩怨里。
王永正皱着眉头看过去,脸上满满地都是不理解,他没听董教授说要去外市开会啊,老头儿那么器重他,莉莉安为什么要跟他唱反调呢?
他当然理解不了,董教授敢掺合进来,那么等待老头子的将会是王炸,全部上海高校,或者说学术界都将经历一场地震,多少人会为此身败名裂。
章安仁干得出来,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莉莉安确信他干得出来。
黛茜说道:“不要去惊动董教授,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她不傻,也知道莉莉安选择的是章安仁。
“章安仁,我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林跃拿起一根薯条,蘸了点番茄酱喂给艾拉,头也不抬地道:“你算哪根葱,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有事去找王律师谈,我没心情,更没时间见一个不想见的人。”
超然?
活得明白?
美?
对于这些描述黛茜的形容词,他会一个一个踏碎踩破。
身败名裂你还怎么超然?
一穷二白你怎么活得明白?怎么花枝招展?
要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这蒋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蒋父跳楼才死,还没两个月呢,蒋母就跟黛茜家的园丁搞在一起了。
WTF?
不说别人会怎么看这件事,蒋母就不怕半夜有人在她的枕边吹阴风?像这种情况,适当的空窗期是要有的,那是对婆家和一段婚姻的尊重------无论怎么看,蒋南孙的奶奶都没有对不起她。她早出晚归,没有去挣钱,而是去打麻将去跳舞,尽到一个妻子,一个儿媳的责任了吗?没有吧,管她吃管她喝管她花钱的老太太说她几句不应该吗?怎么就受委屈了?说老太太重男轻女,多少生儿子的家庭不是盼着二胎生个闺女?到这儿就重男轻女了?重男轻女怎么还把蒋南孙养这么大,还供她读博?
复兴路的房子是老太太的,严格来讲,她并没有给儿子还债的义务,相反蒋母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老太太把房子卖了填上赌债的窟窿,蒋母不说感恩,扭脸就要把老太太送养老院,担心她连累母女两个。
良心呢?应该是给狗吃了吧。
还TM蒋母在蒋家受了一辈子委屈。
逻辑呢?
道理呢?
都没有,反正我不能想干嘛就干嘛,不能称心如意就是你们的错呗。
蒋父死后蒋母很快就傍上了那位华裔教授,要说没有黛茜在背后推波助澜,可能吗?
所以说,这个女人的世界里根本没有道德观,没有婚姻观,没有是非观,只要自己过得爽,过得飒,谁都可以伤害,绝对属于贱人中的战斗机,婊子里的南波湾。
黛茜怒不可遏,“章安仁,你帮着我前夫虚构婚内债务,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吗?”
林跃说道:“说这种话要讲证据,不然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你……你……”
“我什么我?”林跃往前凑了凑,十指交叉头在后,微微抬眼打量她:“作为一个自诩专业、优秀、经验丰富的财务工作者,你连自己的家庭债务都理不清楚,跑来这里以莫须有的罪名诽谤一个年轻人,黛茜,这真的很难看。”
到这里蒋南孙总算是听出一些门道来,怪不得民宿会有产权纠纷,原来黛茜的前夫搞出一箩筐婚后债务来,虽然上海的房子属于黛茜的婚前财产,但债主是可以对其主张权力的。
“小姨,前小姨夫欠了多少钱?”
“三百万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