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大门口应该有监控录像的吧?”顾小凡问那个先来出现场的警察。
对方点点头,也明白了她的意图,又冲她摆摆手:“你是想看看什么人把尸体给运进来的呀?那我估计希望不大,这片儿我还挺熟的,这个公园啊,别看正门侧门,一共就三个门,还有一个总锁着,但是就周围被人偷偷给开开的栅栏豁口,都不知道多少个,有的位置还挺隐秘,这公园里头也不可能哪里都是监控器,所以回头你们可以试试,但是我个人觉得,干这种事情的人,怎么可能扛着尸体大摇大摆的就从正门进来了呢。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个警察的年纪比顾小凡要大一些,算是她的前辈了,这话说出来虽然有些打消顾小凡的积极性,但也着实有道理,顾小凡便点点头,虚心的接受了下来。
因为现场围了不少人在围观看热闹,刘法医也不方便在这里就把死者身上穿的连衣长裙脱掉检查,只好从双腿、双臂着手,先粗略的检查一下情况,打算等到尸体运回距离之后再进一步的检查。死者的胳膊和双腿也果然和韩玉环、巩家成一样,都有过被肢解,然后再重新缝回去的迹象,并且令刘法医感到诧异的是,死者不仅身上穿着女式连衣长裙,长裙里面居然连内衣也同样穿着,内衣里面并没有什么填充物,所以从外观上也看不出来,只是被草草的套在了死者上身而已,这个细节让人有些觉得摸不到头脑,假如说是彻头彻尾的扮女装,为什么内衣里面没有任何的填充物?假如并没有存心想要扮女装,又为什么这副打扮?
“死者的身份能确定么?”钟翰问那个出现场的警察。
警察摇摇头:“公园管理员不认识,晨练的那位就更不可能认识了。”
“喂!喂!警察!警察!”
这时候,警戒线外围观的人里面,有一个人忽然扯着嗓子喊开了,试图把钟翰、顾小凡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钟翰他们循声看过去,发现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大约只有二十岁,脸色很白的瘦高年轻人,正从人群里伸出头来,努力的朝死者尸体的方向看,似乎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见钟翰和顾小凡注意到自己了,年轻人一脸戏谑的笑,起哄似的问:“警察,死的这不会是个变态吧?怎么一个大男人,还穿女人的衣服啊?这是这辈子相当女人想疯了,所以寻死,打算赶紧下辈子投胎当女人么?”
他的话引来了一阵乱哄哄的议论,有觉得有趣,和他一起起哄发笑的,也有人觉得他这样的调侃对死者而言实在是不大尊敬所以流露出不赞同的责怪目光,更有年纪比较大的纷纷开口责怪年轻人的出言不逊,把这个莽撞的小青年说得颜面无光,嘴里面骂骂咧咧的扭头走掉了。
“虽然话不中听,说不定也是一种可能,”钟翰等议论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这才对顾小凡低声说,“我的那个叫安长埔的朋友,他就接触过一个案子,是一个变。性。人,手术只做了一半,被谋杀之后肢解,不知道这一次咱们遇到的这个人,本身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境界线之外的人或许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距离他们比较近的刘法医却能够听到,他听了钟翰的话,立刻对尸体的几个关键部位做了检查,然后对钟翰摇摇头:“你刚才说你朋友遇到的案子,恐怕情况和咱们这个不一样,咱们这个确实是男性,只不过是被套上了女性的衣服,不光外衣,还包括内衣裤,也都是女式的,这倒是和之前的两个情况不大一样。”
“同志!警察同志!”
这时候,人群里又有人叫钟翰他们,钟翰他们回头一看,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出头的的中年男人,和方才的小青年差不多,正伸长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在他旁边很多人都在打量他,对他的举动感到奇怪,或许是因为前面那个小青年开口捣乱的行为让围观群众感到不满,不等这个中年人开口,已经有人先入为主的谴责起他来了,说年轻人不懂事也就罢了,怎么他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居然还跟着一起捣乱,死者为大,居然还要开口调侃捣乱。
“你们别胡说八道了!我什么时候不尊重死者了!”中年人被他们给说得面红耳赤,十分恼火,大着嗓门儿嚷嚷,“我觉得这个人好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但是我看不清!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让我凑近了看看啊?我觉得我好想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