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来说去,既不正面回答问题,又绝口不提她那个名叫梁旭的哥哥,顾小凡忽然决定诈一诈梁楠,于是她先开口问:“你的二姐在外地,和你们来往是不是比较少,所以跟你们所有人的关系都不亲近啊?”
“是啊,我刚才不就是那么说的么!”梁楠理直气壮的回答。
“我们听说,你哥哥梁旭之所以会被判刑进监狱,这件事和白建德有些关系,是真的么?假如是这样的话,就算你二姐再怎么和你们不大亲近,自己的亲弟弟因为白建德进了监狱,她肯定也还是有些想法的吧?”顾小凡故意问。
“我那二姐最薄情寡义了,我都说了她只顾自己,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她自己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躲得远远的,哪还管得了我们在水深火热里头挣扎啊!”梁楠带着气得借机会抱怨了她的二姐几句,对于顾小凡诈她说的那番话,她也没有加以反驳,而是顺水推舟的对他们说,“我哥太可怜了!为了我姐能有钱治病,到处奔波到处借钱,结果呢?白建德赖账不说,还反咬一口,他买通了法院里头的人,硬是颠倒黑白,诬陷我哥,害我哥蹲监狱……算了,我跟你们说这个干嘛啊!你们那些人都是一伙儿的,要是没有你们警察帮忙,法院上哪儿抓我哥去!你们也是帮凶,收了好处给人家当走狗!我真是够傻的,还跟你们说了这么半天,还当你们是什么好人呢,才想起来,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走走走!不跟你们说了,别跑来打扰我们好老百姓过日子!”
梁楠说翻脸就翻脸,没好气的开始轰钟翰和顾小凡离开,钟翰他们当然也没有意愿死皮赖脸的在他们家里耗着,便打开阳台门,穿过厨房和小客厅,直奔大门口,临出门的时候,熊孩子翘着二郎腿,正一副看好戏一样的打量着他们。
“这就是不可以,可以的话,我真想把梁楠那个儿子揪过来狠狠的揍一顿!”下了楼,顾小凡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一边对钟翰说,一边还装模作样的做出了一个好像抓着谁的衣襟,左右开弓大巴掌的样子,嘴里气哼哼的说。
钟翰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很好玩,便调侃说:“原来你之前软绵绵好揉捏,没脾气的老好人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假象啊?没想到你骨子里头居然是这么有暴力倾向的一个人!我是不是上了贼船了?现在发现你的真面目算不算太晚了?”
“是啊,已经太晚了,上了贼船你就别想下去。”顾小凡佯装凶悍的咬牙切齿对钟翰说一句,玩笑开过之后,又叹了口气,认真的说,“说真的,我刚才真是被梁楠母子两个气得够呛,那个孩子本身又骄纵又没有教养,小小年纪就被爹妈教的那么势利眼,看人都分三六九等,而且还自恃甚高,这本来就够讨厌的了,他对自己母亲也态度那么不好,梁楠这都可以忍,对自己的孩子什么都能包容,不对,应该说什么都能纵容,可是到了自己亲姐姐的女儿,自己的亲外甥女那里,就立刻变了一副嘴脸,就算对外甥女不可能像是对自己亲生儿子那么百般呵护,至少也得有点儿人情味儿吧,居然在白莉莉这么可怜无助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落井下石,真是听得我火冒三丈,说真的,她那个儿子,照这么宠下去,将来保不齐会不会有一天落得和咱们这些‘学习不好只能出苦力’的人打交道的下场。”
“所以才说惯子如杀子,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钟翰也不可能昧着良心说对那个熊孩子并不反感这种话,能把孩子娇宠到那种地步的家长,他也实在是不愿意多加评价,只说关于梁楠对白莉莉的态度那部分,“梁楠对白莉莉的态度确实很不好,但是这种不好,说是没有人情味儿可以,或者也可以换一个角度去理解,有个词叫做‘恼羞成怒’,有的时候,当一个人理亏的时候,就会觉得气短,面对自己亏欠的对象的时候会本能的心虚,所以为了掩饰这种情绪,装得好像自己问心无愧一样,就会特别变本加厉的摸黑对方,挤兑对方,说一些不中听的话。”
“我觉得你说的对,光听梁楠瞎掰那些买通了法院判她哥哥梁旭有罪这种话我就已经快要压不住火了,敲诈勒索罪,那可是刑事案件!如果不是证据确凿,公安也没有办法移送检察院,检察院更没有办法提交起诉,怎么可能是白建德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给法院买通什么人就可以实现的!分明是在替梁旭遮掩!”顾小凡气呼呼的说。
“是替梁旭遮掩,也是替她自己遮掩,她和梁旭根本就是一根线上的两只蚂蚱,利益相关联,所以当然得保持统一战线了。”钟翰看了看时间,“走吧,先找个地方吃午饭,然后咱们也去当初负责调查梁旭敲诈勒索这个案子的分局走一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