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鼻的海水汹涌的灌进了鼻子里,使本来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鸦,神志上有了一丝的清明,他知道自己已经落在了海中,手上的空煌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沉重,变的像是累赘一般麻烦,而自己身上的伤口也被海水浸泡的一阵刺痛,几乎叫自己再度昏厥过去。
不过奇怪的是,身体没有预期的朝下沉去,而是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自己朝岸边移动过去,有谁,在自己的身边?
半睁深红色的双瞳,一张不算陌生的脸浮现在眼前,西西,这个古板的女军人,怎么会出手来救自己?虽然带着满腔的疑问,可是鸦没有作声,他知道,自己现在想活下去,就必须依靠这个女人的力量,现在,他很是配合的任由身边的女人抓着自己朝前游去,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断冲击在对方滑腻的皮肤上,“军人的皮肤也保养的不错嘛……”这么想着,鸦没有开口说出来,而是默默观察起这个女军人的双眼,双眼里,依旧是那冰山般的空洞,还是如同杀人机器般的冷酷,不过为什么,自己可以从那里面,读到一丝担心和慌乱,这是军人该有的感情吗?
也就在鸦思考的同时,自己那沉重的躯体被西西扶上了岸边,一阵凉人的风吹来,使鸦有了活着的感觉,而身边的西西身上那件军服也已经被海水浸泡的很是彻底,清晰的勾勒出了那叫男人容易产生邪念的身材,那张诱人的樱红双唇此刻却在激烈的一张一闭,呼出着略带急促的音调,鸦几乎有种狠狠吻上去的冲动,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现在却没力气做那么多余的事,等到把自己全部拖到岸上,西西才停了下来,看来她也是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虽然不明白你干嘛救我,不过,还是多谢你的多管闲事了……”当发现西西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鸦忽然坐了起来,并且带着满脸的邪笑。
而西西似乎很吃惊,恐怕她也没想到鸦还保持着清醒,“这是任务……”“又是任务吗?”鸦很是利索的打断了西西心虚的借口,那女人本来就比较古板的脸上,现在更是老实的写满了她真实的想法,惊慌!
“我可不信政府那群人会好心的叫你来保护我。”没有了回答,西西不是擅长言辞的女人,现在只懂得用沉默来作为武器,“你可是违背了命令哦,你的任务不是杀掉我吗?杀掉我这个狂众的首领,鸦。”鸦一字一句的说着,像是在挑衅西西的极限,身上那股狂妄自大的气势使西西咬住了嘴唇,几乎是那同时,一把明亮的弯刀弹到了她的左手上,两道杀气,开始了无声的抗衡。
“没错,这样才像你的作风,绝对的服从,才是军人的天命,不是吗?”鸦的双眼里,燃烧的像是一把邪恶的火焰,一把使西西痛苦的在自己使命感和那动摇的奇怪感情之间来回挣扎的火焰,似乎,看眼前的女人迷茫的样子使自己很快乐。
最后,西西终于放下了手,转身朝着军队控制着的岸口快步走去,“就这么走了?”鸦其实也是虚张声势半天,现在的他,能坐着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下一次,杀掉你。”侧着脸,那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对鸦的怒气,西西,还是西西,她依旧是那个冷血的女军人,鸦有点放心了,如果让她带着感情的波动回去,恐怕军队里会对她产生怀疑吧?也许这是个很笨拙的办法,但是鸦现在也只有用这个办法去间接保护这个救了自己的女人,鸦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他的感情多数被他丢弃了而已,无聊的感情,只会害死自己。
“我会等着的。”想到这,鸦给予了西西一个相当狂妄的笑容,只看见那叫人分神的美丽身影离开,鸦的表情才慢慢冷了下来,抓空煌的手变的紧起来,全身的剧痛并没有消失,而是一直在折磨着自己,不曾间断过,“妈的,那个叫银狐的混帐……不要再让我遇见他……不对,是再遇见他的时候……我也一定会干掉他!”说到这,隐隐的杀气已经涌上了鸦的眉间,手吃力的伸进口袋,检查了下自己的手机,多亏了良好的防水功能,似乎还可以用,随手发了暗号消息给风疾,让他安排人来接应自己,而就在鸦准备先找个地方藏藏身时,鼻子忽然敏锐的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很是清凉,很是舒服,瞬间,全身的伤痛已经减弱不少,可是,这股减轻自己痛苦的味道,反倒让鸦浑身都紧张起来。
细碎的脚步声,悄然响起在自己身后,看来有人潜伏在附近很久了,而且那熟悉的味道,是那个人特制的药物,难道是他亲自来了?
鸦艰难的扭过头去,却是一个陌生的梳着马尾的东方男子正朝自己走来,来的人正是之前与东明一起抢夺空煌的东驰,他的双眼还是和平时一样的呆滞,像是没有思考力的木偶一样,“木兰粉,那是可以减弱人体伤痛的麻痹药,作为急救药物来说,是绝对的珍品。”鸦冷冷的开口,对于眼前的人,他不会给予什么好看的表情,“哦,你知道啊,看来师傅也教过你呢。”东驰说到药物和师傅时,才从双眸中迸射出了明亮的光芒,像是很有兴致的样子。
“既然你可以运用这药物,就证明了,你是文生的手下吧,说吧,是什么来路?”鸦感觉到身体的伤痛渐渐消退,人已经站了起来,空煌被横在了身前,只要眼前的人有攻击的企图,那么自己就会在瞬间解决掉对方!
“我是药师东驰。”东驰突然精神焕发的介绍起自己来,随后又陷入了之前的呆滞样子,“师傅说,见到你时,我要这么和你说,还说你是什么继承人,对了,是什么继承人呢?”东驰歪了歪脑袋,关于药物外的事情,他实在记的很少,有时候,他自己的名字都几乎不太记的。
“药师,果然是这样吗……”虽然有猜到,鸦还是有点不能接受,眼前这个呆呆的家伙就是自己的师弟吗?想到这,眼前不禁浮现起很久之前的一副画面……
“鸦,你已经学会了我全部的刀法,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坐在帷幕后的人就是自己的师傅文生,他什么都好,却总是喜欢装神秘,“知道了,我会靠我自己的方法,继续变强下去!”听到自己弟子那么有出息的宣言,文生只是高兴的微笑一下,不过他明白,鸦的变强之路将会非常艰辛,“你已经是我武术的继承人,所以,我在有生之年,不会收其他徒弟教他们武术,而当我再次收徒弟的时候,就是我找到药物方面继承人的时候。”说到药物,文生颇是可惜,本来想两样全部都教给鸦,可是鸦却嫌那东西麻烦,最后只有无奈的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