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把二人带到一处幽静别院之中,把下人都打发了开去。
看着沈老夫人眼角微微湿润,季长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沈老夫人,请您详细说一下五年前沈璎被害的始末。”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可以,五年对于我们夫妻俩而言,仿佛不过仅过了五日,女儿惨死的样子每晚都会出现在梦里,我们每天都想着能抓到凶手为女儿报仇,可惜五年过去了,还是没能让女儿瞑目。”
“沈老夫人放心,此番本官重新调查此案,自当尽力而为,还沈璎一个公道。”季长歌道。
拭了拭眼角,沈老夫人开始述说那段每日每夜都萦绕在脑中,驱之不去的场景:“五年前,中秋节那日府中设宴,宾客众多,老身跟老爷忙着招呼宾客,后来丫鬟莲儿哭着跑来,说小姐不见了,老身跟老爷忙去女儿的屋内查看,屋内果然没有女儿的身影,老爷忙命所有家丁寻找,因着女儿素来性格怪异,我们以为她只是想捉弄捉弄下人,以前,她也做过好几次类似假装失踪的事,后来都被家丁找到了,但那次,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沈璎的性格跟何云秀的性格完全相反,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温柔似水,温璟忖道,但她们定然有共通点,如果能找到这个共通点,凶手定然浮出水面。
“宾客也都帮忙找,但一直找到凌晨都没有找到,我们老两口急坏了,第二天一早便去顺天府报了案,曹泰那个庸官根本没当一回事,只当是贪玩儿自己出门了,老爷一怒就去了大理寺找梁大人报案。梁大人非常重视,立即派人全城搜寻了整整三日......”沈老夫人突然哽咽了一下,再也说不下去。
温璟上前轻轻握住沈老夫人的手。却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伤不在其身不知其痛。因她能理解那样的伤痛,即便旁人如何安慰,也不能解半分。
沈老夫人回握住温璟的手,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道:“就在中秋后的第五日,梁大人亲自登门告诉我们,街上发现一具尸体,让我们去认是不是璎儿。看着梁大人的样子,我们便知道肯定是我们女儿......后来去大理寺一看,果然是璎儿,老爷当场就晕了过去......”
沈老夫人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泪水一滴滴落在衣襟上,温璟掏出帕子递给沈老夫人。
跟卷宗上面记载的无太大出入,季长歌忖道,继续问道:“老夫人,沈璎当时可有婚配?”
沈老夫人摇了摇头:“来提亲的倒是不少。但老爷都看不上,在老爷心里,没人能配得上女儿,可能是他不想把唯一的女儿早早嫁出去吧。”
“沈璎平常经常跟哪些人来往?”
“都怪她爹平常太宠着她,整日喜欢穿着男装出去疯。老爷说了她许多次,让她不要老是出去抛头露面,她根本不当一回事,老身也不知道她平常都跟什么人在一处玩耍,只听她经常把几个人挂在嘴边,说他们都对她挺好的,当亲妹妹似得待她。”
“老夫人您仔细想想,那几个人都叫什么名字?”季长歌忙问道。
“老身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个叫李元晁,还有个叫黄剑什么的......其他就......记不太清了。”沈老夫人皱着眉头在脑中搜寻着,但毕竟是五年前的事情,她当时也没把那些人太放在心上。
“您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记得的。”季长歌道。
“好像还有个叫陆什么的......”沈老夫人继续说道。
季长歌眼睛一亮:“是否叫陆翊?”
沈老夫人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不是陆翊。”
季长歌和温璟一阵失望,原以为看到了一丝希望,却不曾想线索又断了。
“好像是叫......陆逊。”沈老夫人又道。
“您确定是叫陆逊?”季长歌面色凝重道。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
“陆逊是何人?”温璟看着季长歌面色一变,猜这陆逊定然跟案子有联系。
“陆翊同父异母的哥哥。”季长歌目光灼灼道。
温璟眼中也闪过一丝喜色,陆逊跟陆翊既然是兄弟,那么陆翊很有可能便是这样认识死者,这两件案子的共同点便找到了。
“老夫人,您快去看看老爷!”一名家丁急匆匆跑来道。
“老爷怎么了?”沈老夫人一惊,忙问道。
“您快去看看吧!老爷出气多进气少了!”家丁哭道。
沈老夫人忙跟着家丁走了,季长歌和温璟两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哎哟。”温璟脚突然剧烈一痛,原本还没好彻底,匆忙走路又伤了脚踝。
季长歌二话不说便将温璟打横抱了起来,继续向前匆匆走去,触手处温暖柔软,进鼻一股女儿家特有的幽香,跟三年前第一次在七夕那日救起她的时候,感觉不太一样,味道不一样,就连感觉也不一样,那时候的温七娘眼神怯懦地看着他,既羞涩又害怕的感觉,再看看此刻的温璟,真怒目瞪着他,哪儿还有一点当初的影子。
“放我下来。”温璟冷冷道,手却出于本能身不由己地紧紧搂住季长歌的腰,季长歌走的极快,一个不小心掉到地上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