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和康王走了以后,王玦揉了揉肌肉酸疼的脸,表情又恢复到冰封状态,他对这样的应酬,感到十分无奈,偏生避之不得。
“齐王看来有意拉拢贤侄,贤侄意下如何?”温祁冉看着王玦道。
王玦苦笑,摇了摇头:“伯父知道我无意官场,等替四喜伸冤之后,我便回江南去,官场并不适合我。”
温祁冉点头,人各有志,金陵王姓氏族家境殷实,即便是支脉恐怕也比他们想象中要富裕的多,王玦可以选择他喜欢的生活。
王玦说完,重重看了温璟一眼,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温璟一愣,江南......她前世便是生活在江南,对江南的一山一水都十分挂念,北方的气候她一直不太适应,更重要的是,若是跟着王玦去了江南,她便可以远离京师这一切喧嚣,可以过上无拘无束的寻常日子,不得不说很诱人。
看着王玦炽热的眼神......
“对了,父亲,首辅余广贤这个人如何?”温璟转向温祁冉道。
王玦垂下眼眸,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脸上依然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
“余广贤这个人,说不好,他做过许多利国利民的好事,但同时也是个阴谋家,他能在首辅这个位置上稳稳当当坐了这么多年,我不说,你们也懂。”温祁冉目光深邃道。
“昨天半夜,裘袭去了余广贤府上,在里面待了大约两个时辰,后天就是春闱第一日,这几日可能不会太平,父亲,十七郎,你们都小心点。”温璟道。
“如果真是余广贤,他已经坐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又何必要跟那些举人过不去?”温祁冉蹙眉道。
温璟点头:“这点我也弄不明白,而且死去的那三个考生我已经查过,他们与朝中官员并无太多联系,只有死在鲤园的那名考生邹鸣。因为住在王家,所以跟王大学士关系亲密些。”
“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七娘,你最好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温祁冉神情有些不安,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起起落落几回,也是看透了官场黑暗。
温璟叹了口气:“早上季大人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王玦看了看温家父女俩,没有说话。
......
二月初八清晨,朝堂上。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李公公尖着嗓子喊了一声。
赵构环视了一圈众人。看季长歌面色阴晴不定,刚准备问,只见季长歌已经走了出来。
“皇上,臣有一事启奏。”季长歌出列,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说。”赵构道。
温璟看着季长歌迟疑不决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昨夜有人放了一张纸条在微臣案几上,微臣见事情重大,不敢隐瞒,请皇上过目。”季长歌低着头道,把手中的羊皮纸卷高高举起。
李公公走下来,季长歌把手中的羊皮纸卷放在他手中的木盘中。
赵构狐疑地展开纸卷。面色旋即大变,对着季长歌道:“可曾确认过字迹和纸张?”
“确认过了,的确是齐王爷的笔迹,纸张和印章也的确属于齐王府,否则微臣也不敢呈上来。”季长歌道。
赵构目光一寒,大声道:“我泱泱大朝。竟然隐藏如此龌蹉之事,来人啊,把齐王给朕带过来。”
众朝臣皆大为震惊,温璟和温祁冉对视一眼,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齐王因为没有官衔。所以并不在朝堂之上,宣王和太子同样也十分震惊,许久没有看见父皇如此震怒。
“父皇,二哥做了何事令您如此生气?”宣王走上前道。
“你二哥要把江山社稷的人才都杀光了,让朕当孤家寡人呢。”赵构冷声道。
宣王连忙跪下:“父皇,二哥断然不会那么做的,二哥从小便明事理晓大义,他怎么会做这般损害江山社稷之事,定然是有人陷害他。”
赵构眸子淡淡扫了太子一眼,又回到了宣王身上:“那你说,会是谁害你二哥呢?”
宣王面色一窒,结结巴巴道:“儿......儿臣不知。”
赵构冷笑一声:“证据确凿,谁能害他。”
刑部尚书郭代儒出列,道:“陛下,字迹可以伪造,印章等也能窃取,还望陛下明察,齐王爷一直恪守本分,此事大有蹊跷。”
“嗯,退下吧。”赵构面无表情道。
其余几个官员面面相觑,原本想伸出去的脚也缩了回去,这时候还是闭嘴的好。
又过了一刻钟,齐王已经赶了过来。
“儿臣叩见父皇。”齐王面色不安道,他已经嗅到了朝堂上那股危险的气息。
赵构把手中的纸条扔到齐王面前。
“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你写的吧?”
齐王哆哆嗦嗦捡起纸条,一看,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父皇,这不是儿臣写的,儿臣怎么可能做那种事!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