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狐疑地看了季长歌以及筌叔一眼,淡淡道:“你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陛下,不好了,龙血被人换了。”方元康匆匆走出来道。
赵构面色一凛:“给朕看看。”
方元康走上前,把手中的碗举到赵构面前:“圣上您看,这明明是新鲜的血液,您的龙血放置了几个时辰,显然应该凝成块了。”
赵构转身冷冷看着曹禧一眼,又看了淑妃一眼。
季长歌举起曹禧的手:“陛下,您看,曹公公的手上有道新伤口,伤口依然在流血。”
赵构环视了一圈众人,一张张脸看过去,心中忽然感觉一抹浓重的疲倦。
“陛下,奴才是冤枉的”奴才见季长歌带着他的奴才悄悄潜入宫中,才跟着他们走了过来,那三名侍卫便是被季长歌杀死的,奴才亲眼所见,只可惜被他主仆二人联手暗算才被他们诬陷,奴才忠心耿耿伺候陛下多年,请陛下相信奴才。”曹禧尖着嗓子边磕头边道。
季长歌眉头微皱,这个狗东西竟然反咬一口,再看看赵构的目光,竟似相信了他的话。
“说,你为何要谋害燕王?”赵构冷冷看着季长歌道。
“陛下,微臣万万不敢谋害燕王殿下。”季长歌跪下道。
“那你为何深夜出现在此?别说你是关心允文的身体才来的。”赵构接着问道。
季长歌沉默,他的确是打算这么说的,但皇上显然不会相信,他与燕王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
“启禀陛下,那三名侍卫是怎么死的,验尸便可知晓,不妨让温大人验一验。”王玦走上前道。
赵构微一颔首:“温爱卿。”
“是,陛下。”
温璟说完走到那三名侍卫的尸体旁,开始检查起来。
“这三具尸体都是被人扭断了脖子而死,并且死者脖子扭在右侧,而且死者右侧脖颈处有四处指甲印,说明行凶者是个左撇子。”
赵构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慌张的曹禧:“朕记得,你是左撇子吧?”
曹禧忙道:“陛下,奴才是左撇子没错,这也不能证明凶手就是奴才啊,左撇子的又不是光奴才一人,这个温大人跟季长歌是一伙的,她自然帮着他说话。”
温璟走到曹禧身旁:“陛下,请允许微臣搜一搜曹大人的身。”
曹禧面色一白:“陛下,您不要听他们一派胡言,奴才忠心耿耿服侍您八年了。”
赵构眉宇间露出不耐烦之色,挥了挥手道:“搜。”
曹禧被几名侍卫摁住,温璟拿起剪刀,面无表情地剪开曹禧的衣服,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已经一块染了血的帕子。
“陛下,这便是证据,这条帕子上便是陛下的龙血,而这小瓶内,便是曹公公自己的血。”温璟把两样东西放到李公公的手中。
赵构只瞥了一眼,随后冷冷道:“曹禧,朕待你不薄,因何要伤燕王的性命?”
曹禧微微一愣。
“大胆曹禧,竟然想要谋害王爷,你罪该万死!”淑妃指着曹禧大骂道。
曹禧低头:“老奴罪该万死,一时鬼迷心窍,请陛下赐臣一死。”
“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赵构冷冷道。
曹禧顿了顿道:“是朴王允泽殿下......他允诺奴才,若是他能当上太子,日后定然让奴才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他听闻陛下属意于燕王殿下,便让奴才陷害燕王殿下。”
“你休得血口喷人,朴王殿下人品高尚,断然不会做出此等兽行。”季长歌盯着曹禧道,曹狗临死还想拉赵允泽下水,其心可诛。
曹禧苦笑道:“陛下,奴才难逃一死,根本无需说谎,朴王他狼子野心,早非一日。”
赵构面色阴晴不定,看着眼前一张张面孔,真假难辨......
“曹公公又想将十二年前的那幕李代桃僵的好戏,重演一遍吗?”温璟微笑道。
曹禧和淑妃身子一震。
“什么十二年前,你胡说什么,咱家才进宫八年。”曹禧冷笑道,但神情已然没有方才镇定。
“那不知曹公公可记得刘俊楚这个人呢?”温璟盯着曹禧问道。
“咱家不认识。”曹禧面无表情道。
温璟又转向淑妃道:“淑妃娘娘定然认识,刘俊楚原是淑妃娘娘的老乡,且服侍了娘娘两年,后来因为杀了一名宫女而被砍了头。”
“是,那奴才仗着与本宫有同乡之情,便罔顾国法,死了活该。”淑妃云淡风轻道。
温璟转向赵构:“皇上可还记得容妃娘娘?”
赵构微微一愣,容妃......这两个字很久没有人提过了,久到他一时竟没能想起容妃的容貌。
“容妃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病逝,温爱卿提她作甚。”赵构眼神微微有些不悦。
“父皇就这么不想提起母妃吗?儿臣可是一直惦记着母妃呢。”
一个忧伤的声音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