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鹤怒道:“祝掌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若是在酒里下毒,对我有什么好处么?”
“那可难说的很,若是有人暗通钦差,要拿大家的人头去换个前程富贵,这酒里下毒,就能解释的通了。王员外这宅子铜墙铁壁,便是浙兵真拖了炮来攻,也未必攻的开。可如果有人里应外合,吃里爬外,那便难说的很了。”
慕容鹤双眉一挑,“按祝掌刑的话,是认定了在下内通钦差了?不知有何凭据,凭什么说我是出卖朋友的内奸?”
“哼!凭什么?就凭我是东厂的掌刑千户,我这一双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便是你的伪装本事再好,也休想瞒的过我。”
眼看两人越说火气越大,几乎便要动手。王仓忙打圆场“二位,一人少说一句吧。眼下正在多事之秋,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正该同舟共济。万事以和为贵,不可伤了和气。这酒么,我看没什么问题,慕容大公子,怎么可能出卖我们?”他话是这么说,手却不碰那酒碗。
鹰爪门掌门王铁翼倒是个直脾气,“老子今天去行刺钦差,便没打算活着回来。慕容大公子若是信不过,这天下还有谁能信的过么?老夫豁出这条命去不要,也要喝一喝这慕容世家的毒酒。”抓过酒碗,一饮而尽。
有他带头,又有凤尾帮,黄山三绝等人抓了酒碗来喝。其他人在此带动下,也纷纷举碗饮酒,慕容鹤道:“既然祝掌刑不喝,那我就喝了吧。”
一堆酒碗丢在地上,摔个粉碎。王仓挑大指道:“痛快,痛快。果然是江湖好汉的作风,老夫惟有祝各位马到成攻而已。各位英雄需要什么兵器,自可找老夫的管家支取。”
“不必了,用什么东西,我们自己拿就好了。”随着话音,却见慕容世家的五公子慕容鹉从外面走到大厅之内,在他身旁,一个婀娜丽人,身着苗家服饰,正是那位前五仙教教主蓝青鸾。在蓝教主身后,还有两个美人,一个二十几岁,一个正在二八妙龄,生的极为俊俏,手中都提了兵器。
慕容鹉道:“这王员外家当真富贵,存了这许多军械,简直看花了人眼。连铁甲都能找到六、七副。钦差根本没必要找什么凭证,只要到王家来抄一抄,什么凭证找不到?灭族或不足,抄家倒是有余。”
王仓听了这话,心里别扭,可是眼下还要用着慕容世家卖命,更知道不出恶言慕容鹉平日就是这个风格,因此倒也不便发作,强笑道:“慕容五公子说笑了。”
“我慕容鹦不出恶言,也犯不上和你这种土财主开玩笑。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传承千年的名门,是世家,我们富贵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跟你开玩笑,你也配?对吧,娘子?”
蓝青鸾啐了一口,“还当着秦妹子呢,嘴里就没正经的。真是死相。这回开了王家,立了大功,钦差必有重赏,你今后可得有点人样,不可再这么吊儿郎当,再让几位兄长操心了。”
王仓听着不是话头,指着慕容鹤道:“慕容大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有什么意思?祝掌刑说的是对的,那酒里确实有毒。不过这毒,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毒药,我也不想靠几碗酒,就将江南武林一网打尽,只是让大家没力气顽抗,免得被官军误伤而已。”
这酒药劲甚大,大厅内的武林群雄,已经纷纷坐到椅上或倒在地上,成了软脚虾,也只有王铁翼一人浑然无事。“慕容大公子好手段,老夫服了。淮上大力鹰爪门,一直以来就是盐商的护院,谁是盐商,我们就是谁的护院。王员外,这个对不住了。”
王仓见事不好,急忙跑到祝进忠身边。“祝掌刑,你果然说的对,他们是卧底!赶快动手,将慕容世家的人拿下。”
祝进忠带的人多,又得了八大纲商的火枪,装备精良,倒是个强援。那祝进忠武功也自了得,大喝一声:“儿郎们,没听见么,还不赶紧动手。”说话间,钢刀出手,已经把刀压在了王仓的脖子上。“王员外,你已经被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