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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钟叹了声道:“宁详毋略,宁近毋远,宁下毋高,宁拙毋巧的道理,本府岂能不明白,但苏州一带可不比别处,不说这里是大明的赋税重地,就说大批官员在这里闲居,又多是豪强之家,我若不趁着他们还没醒悟过来,趁机出手夺取本就属于朝廷,属于百姓的良田,日后少不了要费些力气?“说着豪气万千的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xiè)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如今本府行的就是与大户、富户争利,要的就是这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不然你我那什么压制他们退田!“
邹亮难得看况钟脸上的兴奋,又细细斟酌了一番,还真如大老爷所言,想要富户、大户退田,还真要点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当下不再多言,将告示写好,晾干后,便去了府衙,找人明日一早发告示去了。
况大人则继续低头埋首剩下的案件中,要说处理了一天的案子,不累人那是假话,可想着没一件案子的背后,就有可能是还百姓一份公平,况大人心头之乐呵,再看这些田产案,着实没有累的感觉,反而越发兴奋起来。
比起况大人的兴奋,金家府邸却一片肃然,似今日这样的事情,无论是金家主人,还是金家仆人都有些年月没看到了,往日那些衙役哪一个进来,不是狗一样,就是他们这些仆人都可以呵斥,辱骂,但今日这天是变了,衙役大摇大摆的进来了不少,还打了人,抓了金家大公子,如说这个不算大新闻的话,那金公子吃了官司,退回了五百亩良田在金家绝对是不可思议的大事,这事儿从今日一早,金公子被抓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苏州城池,百姓对于豪门大户的八卦是很感兴趣的,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便里了兴趣,一打听,二询问,三添油加醋,一来二去就是大户人家今日纳了个小妾,也会被说成欺男霸女一系列的坏事,虽说事实上的真相并非如此,可没人去关心这个,在他们看来,豪门大户有钱有势,这事儿就算有些言而不实,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事儿八成是干了。
面对这样的八卦,大户人家往往也去辩解,天下那么多的事情,哪能件件事情都辩白得清楚呢,再说了,百姓乐于探讨豪门大户的秘密,那足以说明这一家在人们心中目中的地位,所以有些豪门大户,为了博眼前,也会不时的丢出些风流雅事供百姓茶余饭后闲谈,当然了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出现在金家的府邸上,事实上任何的风流雅事用金公子的话儿说,都是建在绝对的实力前提下,似金家这样的富贵豪门,本身就具备了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风流韵事,说与不说其结果是一样的。
但今日金家着实做了一回金家最为鄙视的法子,亲身去演绎了一番,从金公子被衙役抓获,到押到知府衙门,事情早已通过百姓的嘴巴,传出了无数种不靠谱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