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拉倒吧,您昨天不也是这样说的,严青翻了一个白眼。
敢问,您的嘴管得住您的心么?
您的心管得住您的身么?
您的身管得住您的腿么?
做人要诚实啊,这年头嘴贱一时爽,事后不是打脸,就是火葬场,敢问您想要哪样?
姬如玄靠在垂花门前一棵桂树上,等璎珞回府。
姜扶光在宫里待了整整六日,如果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六日就是十八个秋天,也就是十八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八年那不是……
他有整整六千五百七十天没见姜扶光了。
姬如玄不淡定了,难怪这几天,总觉得浑身不得劲,时间过得慢,每时每刻都觉得十分难熬,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没意思,原来他的心,竟然已经饱受了岁月的煎熬。
“这个狠心的女人。”
姬如玄磨了磨牙,等这个狠心的女人回来了,他一定要大声咆哮地问她: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才敢这么对我吗?
暗暗在心里脑补了一场大戏,姬如玄耳朵动了动,双眼锃一下亮了。
不一会儿,马车骨碌骨碌进了垂花门前,姬如玄连树也不靠了,双眼盯着马车停下。
璎珞从马车里下来,他正要上前问问,长公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稍带什么东西,就见下了马车的璎珞,取了小凳,放在马车旁边,接着上前掀帘。
姬如玄愣住,紧接着心里一阵狂喜,就见一只玉手探出来,十指纤若笋,双鬟黳如鸦。姜扶光低头出来,正要搭着璎珞手臂下车,眼前就横来一条更坚实的手臂。
视线顺着胳膊往上,四目相对,目光顿时勾缠在一起,丝丝入扣,一时间难舍难分。
她手指轻颤,迫不及待有种想要揭下他面罩的冲动。
姜扶光指尖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越过璎珞,搭上了姬如玄的手臂,踩着木凳下了马车。
璎珞自觉退到一旁。
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朝思暮想了,六千五百七十天的狠心女人,姬如玄故意摆了一张臭脸,不理她。
只差没在脸上写一行:我生气了,不高兴了,你快来哄我。
接着,他又反应过来,不对啊,他戴着面罩,就是摆一张臭脸,姜扶光也看不见,所以他摆一张臭脸给谁看?
姜扶光抬眸看他,目光柔媚如水,潋滟生光:“我回来了。”
算了,还是理理她吧!
姬如玄没好气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嗯。”
就嗯一声完事了,我想了她六千五百七十天,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嗯一声就完了?
姬如玄气都不打一处来,刚消下去的火,又蹭蹭地冒出来。
接着,姜扶光似有些难为情,垂下头,将颊边一缕发丝撂到耳后,企图挡住,有些微微发热的耳根。
她嗓音娇细轻软:“想你了。”
所以就回来了。这个狠心的女人,都没有心的……吗?姬如玄身躯一震:“你刚才说什么?”
“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再说一遍。”
“不对,再说三遍。”
耳朵红得都快要滴血了,姜扶光目光环视四周,看到不远处的璎珞,以及附近做活的下人,一时羞意难当,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发烫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