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经老五这么一说他就想起了一件没头没尾的事,这事还是跟附近村民闲侃时候得知的,如今想起来了才发觉他们此刻的位置就在那后堂庙张家宅子附近。
老六就说了:“张爷恐怕不妙了,咱们得赶紧离开这,你听说了没这闹鬼啊,天一黑满山都是死孩子在溜达,这多吓人啊。”
老五正把老三给搀起来,想把他扶坐起身,又听见老六在那叨叨,他就不耐烦的说:“我怎么告诉你的?你怎么就记不住呢?这地方都说了邪性的狠让你别乱讲了,你那嘴怎么就跟个老娘们似得,能不能消停会来帮帮忙?”
老六被说了还不乐意了,一边帮忙把老三给弄起来,一边嘴上还不闲着。
“我什么说错过了?哪次闹事不都让我提前说中了?跟你们这些蠢人就是没法交流,你们呀就是干苦力的命了,哎我说,哎不对哎这老三身上怎么烫人啊?”
还真是,老五也感觉出来了,扶着老三的胳膊把他弄从地上拽起来的时候那胳膊热的烫人,在用手去摸他的脑门更烫,像是发高烧了。
老五还算有点常识,抬头看看天上的大日头,自己也满身都是汗,想到了老三昨天受伤了刚才还干了那么多活然后又爬了些山路,身体吃不消透支了,结果被这大日头烤了一会就中暑了,想到这赶紧招呼老六把他拖到阴凉处躲躲日头,在晒会准完蛋了。
山腰处有那么一个较为平整的缓坡,比那坟坡子还要平上不少,这地方还有一条溪水直接从山上流淌而下,找个阴凉处待着吹着山风听着山间流水那感觉还真妙,但此刻的情况却非常糟糕,老五老六压根就没心情消遣。
从油松林里就丢了一个小七,本来上来找他结果老三又中暑了,前头一个后头一个让老五愁着不知该怎么办。
老六这时候捡了些大叶子给平摊贴起来,然后用绳子缠了一圈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树叶杯子,从小溪里盛了些水出来,走回到阴凉处喂给了老三喝。
老五瞅他一眼说:“哎呦认识这么多年,我才发觉你还会干点正经事。”
老六本想回话说自己什么时候不干正经事了?结果还没开口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那声音听着熟,似乎是喊着谁的名字。
两人急忙站起身竖起耳朵就听是谁在喊,以及在哪叫唤,可听了半天都没听清楚喊的什么东西,但那声音二人都听出来了,不是小七还是谁啊。
声音发出的地方是小溪的上游,那里正是后堂庙的位置,老五心想坏了,小七肯定遇到事了,但现在老三还晕着呢,也不能留他自己在这里,便让老六在这看着老三,他自己赶紧上去看看。
老六说:“不行不行,弄不好昨晚把老四打伤的那个孙子就在上面,结果让小七给撞上了,你自己可不行,我得跟你上去。”
老五没时间跟老六多说什么沿着小溪就往上跑,也不回头就喊:“你在这看着老三,我自己就对付了用不着你。”
但老六不听也要跟着往上跑,老五见他坚持要跟上来也不拦着,说实话他自己心里也没谱,昨晚那人是真的厉害,老三老四哥俩都没打过他,自己跟小鸡子似的,这要上去了遇到了那人还不摔自己跟玩一样,结果老六坚持要跟上来自己心里踏实了一些。
二人还没跑上多远,就见不远处的林子那边升起了一阵的黑烟,周围能闻到一股燃烧松木的味道。
老五一看前面什么东西着火了,心里就着急脚下没注意让一个树杈子给绊倒了,摔了他一个狗啃泥。这是一片油松林,松树的叶子都是针叶,即使脱落之后在很长的时间内也很坚硬,老五被绊倒之后脸就拱进了针叶中,扎的他满脸都是。
这给老六吓的不轻,从后面拖住他肩膀就拽了起来,再一看老五的脸,跟个刺猬似得扎了一堆针叶,疼得他嗷嗷的叫唤,还好眼睛没被针叶扎中,要不然准得成瞎子了。
老五脸上疼的紧,自己就要伸手去摸,老六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对他说:“哎呀张五爷你可别自己用手去摸啊,你这瞎摸虎眼的再把针叶给按进去了扎着眼珠子了就完蛋了,要是那样你以后只能坐在道边给人算命摸骨了。”
这老五被扎的满脸,一开始还疼后来变的麻酥酥的了,不知道是不是针叶有毒还是扎着面部的穴位了,总之就是不对劲,那脸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心里就开始发慌了,结果听老六还在调侃他说要是扎瞎了眼睛日后只能在路边给人算命,他就气啊抬起一脚把蹲在面前的老六就给踢翻了。
老五感觉脸上太难受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要自己拔出那些针叶,手刚抬起来还没碰到脸呢就突然又被人给攥住了,老五以为是老六就破口大骂:“你他娘的还说自己干正经事,我都这样了你还没心没肺的,赶紧帮我给这些叶子弄下来,可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