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固原的陷落和萧关的失守让在银川镇的樊篱和周勃没了阻碍的道路。随时可以将兵马投注到秦地,北地郡因此,随时都有全面沦为焦土的感觉。
而肤施的陷落,更是情况大大的不妙。沈舍叛逃,意味着肤施城内的四万被当做苦力推车扛包的新军可能成为扶苏一方坚定不移的战力。而周勃、孙甘,更没有一个是凡人。
有了这两位骑将出身,骑军强悍的将领坐镇肤施。可以想象,王离通过直道,好不容易历尽千辛万苦才构建起来的后勤体系将面临如何悲惨的境地。可以说,一旦骑军四处,本就守护无力的后勤将面对泼天的压力。
更何况,肤施南面距离咸阳可不近。通过直道,骑军甚至只需要两天之间就能饮马渭河边,到时候整个咸阳都要为之震动。内史,将面对兵火最直接的接触。这将是除了周文之外,咸阳最大的一次危急!
可此刻,咸阳再也没有一个章邯可用。骊山刑徒军也再无复制的可能!
如果用腰背腹内抵上一把刀来形容固原萧关的失守,和肤施的失守的话。那么,朔方的解围和河南地的盘活,就如同一把带着三棱刺的尖刀,直接一刀捅在了王离的后背心口!
“也就是说,王离眼下。失去了费尽全力继续北上的底牌和能力后,唯一的机会,就是南下重新夺回河南地!攻克肤施,打通和内史的连接!”期泽此刻兴奋非常,这位骑将崇尚进攻,面对如此好的时机,如何能不激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还要面对我们的尾随追杀,要面对萧关随时进兵将他的侧翼袭扰。如此危急的情况之下,再难想象,王离还有什么办法!”
“万幸,万幸!”上官牟和萧何等一干文官却不似这般乐观,反而是大为感叹万幸:“万幸王离的嫡系主力和狼卒已经覆灭,不然起疯来……”
“他从来就没疯的机会!”扶苏看了一眼微笑不语的苏角,淡淡道。
河北大营。
“失去了狼卒,失去了王帅的嫡系亲军。就连沈舍都看出来,王帅的道路只有南下面对万千危险夺回河南地,夺回肤施这一条路!”最是精于算计的廖柯此番神色难看,继续道:“且不说军中二十日的粮草能否够我们夺回在朔方城的存量!”
“肤施……”席品接下话头,似乎想到了肤施那城高墙厚的防御。
“扶苏不会放过我们!”廖柯急躁地在自己的帐中走来走去。看着扶苏元年二月天上化不开的阴云,道:“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办法,能留下我们!”
“我们已经失去了那个投诚的机会!”一向精于军务,对钻营不甚热情的席品念叨着道:“除非大河那一战我们没有参加,不然,我们还可以投降给扶苏。只是……”
咚咚咚……
鼓声响起,廖柯和席品相视都是一惊,难道王离这是要鱼死网破吗?可他们已经没了这本钱啊!
只见此刻,声音徒然一转。当当当……
“鸣金!”两人猛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