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晌,媒婆如约而至,甄永信把主客一一介绍了一遍,就退到后边。贾南镇领媒婆进屋看了座,冲外屋低声呼唤了一句,“妹妹,有客人来了。”这功夫,就听见春江月含娇轻婉地应了一声,从外屋端上茶来,送到客人面前。媒婆看时,果然像甄永信所言,粉面含春,青眉凤目,大有沉鱼落雁风韵。姑娘送完茶,向客人福了个万福,转身轻盈退出。
目送姑娘的背影,媒婆转身对贾南镇说,“情况呢,昨儿个你表哥都给我说了,我今儿个来,一是要看人,二是想听听,你当哥哥的提出些什么条件,我当媒人的,一手托两家,也好把话带到男方那边儿。”
贾南镇一脸哀戚,沉吟片刻,叹息道,“家遭不测,舍妹嫁身救父,实为钱财,不得已而为之。有人愿娶,少说也得一千两现银做聘仪。”
“那好,我到男方那去说一下,看他肯不肯。他要肯,我立马给你回话。”说完,起身出了门,径直往码头去了。
到了码头,上了船,搬弄起媒婆的舌头,述说了原委,把那女子说得天花乱坠,听得富家公子心里发痒。“那就带来让大爷我瞧瞧呗。”公子猴急地催促。
媒婆当下沉了脸,“公子说哪里话,你当那是瘦马子呀,唤来唤去的任你公子吩咐?人家可是大家闺秀,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只是眼下家遭不幸,才肯嫁身救父,不然怎肯随便许与你。不下聘礼,如何娶得来?”
“照这么说,她是要来做正室的喽?”公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