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王允一直睡不好觉,深夜时抱住自己的三夫人,长吁短叹,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据出去探听消息的人说,那黄尚是个软蛋,看到威武王杀上门来,二话不说,立即把貂蝉拱手相让,还亲自去找人备好马车,恭送威武王与新夫人出府。让丞相府的下人都忍不住鄙视黄尚的为人。
让王允奇怪的是,黄尚没有血性倒也罢了,威武王居然也能忍得下气来,自己的女人无端让人睡了,他也只是把那女人抢回来就算完了,没有把剑在黄尚身上捅上几个窟窿,真是奇怪也哉。难道说,这二贼的交情真的好得连心爱的女人也可以共享了么?
本来十拿九稳的计划,居然没有成功,这让王允愁得几乎白了头。尤其是深重的恐惧仍在心头缠绕,那二贼交情如此深厚,连女人都可以共享,他日若说起来,貂蝉是自己上赶着送给他们两人的,岂不会让他们心生疑惑,那时大祸就要临头了。
三夫人也是害怕,却不得不努力宽慰王允,道是现在自己没有事,以后也半多不会有什么事。而且此事既然已经做了,便不能停下来,只能让貂蝉从中努力挑拨,让二贼反目,再让威武王自动断绝与太后的关系,那时贼势孤穷,便可相图。
接下来的消息让让他们又兴奋又害怕,原来那丞相黄尚并不是一味无用,竟然敢偷闯进威武王府,与威武王新纳的爱妾私会,结果却被人抬回了丞相府,像是受了伤。至于在威武王府到底出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这个消息让两个人再度整夜睡不着觉,第二天,王允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战战兢兢的上朝去了。而三夫人也出门去了威武王府,希望能见貂蝉一面,探听探听消息。
朝堂之上,王允站在群臣之中,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少帝提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吓得一抖,几乎整个人瘫在地上。
他恐惧的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少帝,却听少帝说:“黄太尉既已告老还乡,皇叔举荐道,杨司徒可为太尉之职,王太仆为人耿直忠诚,可为司徒。太仆之职,又由何人出任?众爱卿,可尽管讲来。”
王允又惊又喜,浑身大汗淋漓,几乎虚脱。
黄尚面色微微有些发白,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出班奏道:“既然威武王聪明绝顶,此事必有计划,陛下和不问他?”
话虽如此说,眼中却有一丝阴狠之色掠过,冷冷的看着封沙。这道目光,自然没有被神经高度紧张的王允漏掉,心中又惊又喜,知道这二贼终究还是有了嫌隙。
少帝的目光落向封沙,却见封沙面色不变,淡然道:“光禄大夫种大夫忠心为国,可为太仆。太中大夫淳于大夫为政精练,可为光禄大夫,请陛下恩准。”
少帝淡然道:“准奏。”
几个得到升迁的大臣立即出班拜谢,叩谢陛下洪恩。
退朝之后,王允约了几个相好的同僚大臣,与同受升迁的几位大臣,一同到威武王府,拜谢他的举荐之恩。
封沙出迎,令人排开筵席,请几位大臣饮宴。
宴会上,群臣无不称颂威武王的恩德,封沙淡然微笑,举杯劝酒,与众臣尽兴饮宴。
正在痛饮之际,一个仆役小心的走到封沙身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封沙微皱眉头,向众臣谦谢一句,退席而去。
群臣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要处理,也不敢多问,只顾相互饮酒,联络感情。
饮至半酣,突然听得外面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吓得众大臣瞠目结舌,不知何故。
太尉杨彪带头,领着群臣走出厅堂,举目看去,却见有数十人手持利刃,从府门外冲杀而来,呼喝声震天动地。
这一边,威武王府的家将杨秋已经带领大批家丁迎上,大声叫喊道:“来者何人,怎敢擅闯威武王府?”
这杨秋,本是西凉人氏,因在韩遂军中战斗骁勇,被韩遂赏识,荐到威武王府,做了一名家将,保护王府安全。此时见一群壮汉挥刀闯进来,职责所在,立即带人挡住,免得他们冲进内堂,惊扰了各位王妃。
那群人却是不管不顾,依旧挥刀冲杀,个个如同虎狼一般,穷凶极恶。凡是挡住他们去路的仆役,尽皆被一刀砍到在地,惨叫声刺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