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上半身穿着一件破烂的白色吊带背心，下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裤，脚上则是穿着一双蓝色的拖鞋。
他头顶光秃，呈现地中海的发型，脸上戴着厚重的黑色眼镜，年纪看起来约莫六十多岁左右，似乎很有学问的样子。
此时这老者双手抱着膝盖，蹲坐地上，时而大哭，时而大笑，好像精神有些不怎么正常。
看到他这副德性，张凡面露惊讶，但却并未过多思索，只道是一个被末日世界，给吓得精神失常的老人家。
而这时候，陶医生在看到对方的样子后，认真瞧了两眼，忽然瞳孔皱缩，像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他？怎么是他？！！”
陶医生一脸凝重，失声喃喃道。
“陶医生，你认识这个老人？”
张凡侧头看向陶医生，疑惑地问道。
“认识，如果真正算起来，我们两个还算是朋友，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陶医生目光流露追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过往的事情。
“这个人，是这个图书馆的负责人，他叫王建国，也被人们称呼为王教授！”
“我以为末日病毒爆发后，他已经惨死在那群怪物的嘴中，没想到竟然还活着，并且还落到了如此田地，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陶医生看着王教授变成如此模样，心中唏嘘不已，神情充满了复杂。
以前的王教授，可是个老学究，为人豪爽，性格幽默，非常健谈，不管是跟同一辈人也好，还是小辈人也罢，他总能很轻松的打成一片，成为朋友。
今日一见对方沦落至此，实在让人感到心痛。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张凡摸了摸下巴，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沉默少许，他忽然站起身，向着周围的人群看去。
此刻，只见拥挤在一层大厅中的幸存者人群们，眼神呆滞，神情麻木，安静的坐在地上怔怔发着呆。
如果说只是一两个人如此也就算了，可几乎是所有人都是如此模样。
如此一幕，张凡仔细一推敲，就发现了问题。
起初，张凡还以为是这些人都被末日的恐怖给吓傻了，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也许......
突然，张凡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东西。
于是他从系统背包中取出了死人肉，拿在手中，认真观察起来。
这东西，在之前收进系统背包的时候，就有提示过关于它的信息介绍。
说是这东西中还掺杂着足以让人精神失常的致幻药。
而这里的士兵一到时间，就会给在场的所有人发放此物。
也就是说，这里的人们，长时间吞食这种东西，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就中了招，被其中的致幻药迷惑了脑子，以至于现在跟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而控制他们的罪魁祸首，很可能就是这些士兵。
可到底……又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点张凡搞不懂，也想不通。
明明都是末日中受苦的人，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方式来迫害他人？
张凡深呼了口气，忽然有了个想法。
这个王教授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德性，没准就是吃了蕴含致幻药的死人肉造成。
所以......
张凡手攥着死人肉，一点点靠近王教授。
靠近后，张凡把死人肉当着王教授的面晃了晃，笑道：“老大爷，我这里有点食物，你要不要吃点？”
而在看到张凡手中的死人肉，王教授忍不住怪叫一声，吓得屁滚尿流，直接钻入到了人群中。
他把脑袋，埋到了一个妇女的裙子之下，只撅着个屁股露在外面。
说来还真是奇怪，王教授已经明目张胆到把脑袋钻入妇女的裙子下，但那个妇女，却是视若无睹，一点反应都没有。
“果然......”
见此一幕，张凡暗叹一声果然。
这里的所有人，的确是被致幻药控制了。
看这王教授似乎非常排斥死人肉，莫非他知道死人肉不对劲？
也许还有其他的可能。
他要么就是知道死人肉的毒性作用一直在装疯卖傻。
要么就是得知了死人肉的真相，被活活吓得精神失常。
不管是哪一种，只有测试一下便知道。
张凡把死人肉收起，又取出了一个面包，递到了王教授的手中，低声说道：“王教授，我们都是陶医生的朋友，我知道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要害怕，你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张凡说的很诚恳，声音也很低，只用王教授跟他能听到的声音来进行交流。
可不管张凡如何开口，王教授还是毫无反应，依旧把脑袋扎在妇女的裙子中，不敢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