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走入医馆,暗暗揣摩如何压榨这些冤大头才好。
“是开贵重但没有作用的药材呢,还是故意让病情严重一些再用略有作用的药物缓缓,如此反复?”王秀越想越激动,打开馆内书柜一角,笑道:“老头子,你说呢?”
“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我当初怎会收你这么个徒弟,医德数百你可记得一条!?”苍老无力的叫骂声自柜中传出,带有无尽憋屈与愤慨。
“聒噪!”王秀冷冷关上书柜,望了一眼昏迷中的腾晨,又将目光转向书柜,“多少年了,还是如此不知好歹,若你乖乖交出回春秘方又何须受这些苦头?”
原来,被王秀锁在柜内的不是王秀深仇大恨之人,竟是将他含辛茹苦抚养带大并授他医技的王神医。
当初王神医行医途中在一座破庙歇息,蓦然听见几声微弱的婴啼,他循声找去,发现竟是一名被破布包住的弃婴。王神医中年无妻无子,甚是欢喜,认为是上天给他福报,便将其带回家中,因布上刻着“秀”字,遂取名“王秀”。名义上是徒弟,实际待王秀有如亲生一般呵护,宠爱有加,从不外传的一身技艺也毫无保留地传授于王秀。
可惜好景不长,光阴似箭,二十余载后,王神医偶然间研制出一种秘方,此秘方近乎能逆天改命,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故命名为“回春秘方”。但其药效不稳,且副作用极大,王神医决定终止。
此举遭到王秀强烈反对,与老神医的担忧不同,他认为此秘方一出,将会令他们徒孙二人名满天下,名利双收。一向对王秀百依百顺的老神医这次却出奇固执,坚持终止这不稳定的秘方。
王秀一气之下离开老神医,发誓自己一定会研制出这“回春秘方”。但多年苦苦研究,王秀仍一无所获,愁眉不展。于是在三年前他又回到王神医住所,与老神医谈判决裂后,盛怒之下将其掳走,用各种来方法逼问秘方,但其仍是不露丝毫口风。
这三年来,老神医被锁在各个地方,生不如死,但他仍然顽强地活着。有时王秀遇到病人疑难杂症实在难解,也会去逼问老神医,老神医一来出于对病患的“救死扶伤”之本能,二是对王秀尚存半点希望,于是也会毫不保留地告知王秀不同医治之法。如今老神医已经彻底心死,恨不得自己早些死掉,只希望秘方不要落入王秀之手,祸害苍生。但王秀每天给他灌下涣气丸,令他浑身没有丝毫力气,加上本已年迈,连咬舌自尽也做不到!
“等我今晚事成,制出迷幻丸问出秘方后,老家伙你就能够解脱了。别担心,还有上百人给你陪葬,我的好师傅!”王秀阴阴笑着,双目透着深邃之色。
忽然,门外传来断断续续敲门之声。
“李老伯,进来吧!”王秀脸上又化为微笑神情,朗声道。
“好的,医王!”门外李老伯甚是恭敬地走进医馆,行动不大自然,看起来对这医王十分畏惧。
“张军官那边谈好否?”王秀问道。
李老瞥了眼腾晨方向,尴尬地对王秀使了个眼色。
“不用担心,我观他三个时辰内不会醒来,但说无妨。”王秀淡然道。
“好。”李老讪笑,低声道:“张大人说他会亲率三十暗杀精锐随您前往,以做到万无一失,只是事成之后这些尸体还有财物...”
“财物到时少不了你们的份,至于尸首如何处理,王某自有办法!”王秀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