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马,千里行,揽尽秋风落叶飞。
香车道,颠簸离,踏破玉露散花零。
伊人俏,望眼穿,心忧郎君遭天嫉,
男儿泪,埋心间,胸怀壮志冲天际。
雾气尽漫林间小道,红阳只到半墙之高,一行宝马香车却已冲破一派朦胧之气疾奔而来。马有五匹,黑白红棕黄,毛泽明亮,显是脚力甚健的上等货色。马背上有五人,均是英姿飒爽,俊秀干练,竟尽是人中龙凤。后一雕龙画凤檀木香车虽是疾驰,却看似平稳前行,并无半点颠沛之意,足见驾车之人驾驭之术高超至极。众人并无言语交谈,只管一路前行,直跑出四百余里,此时马儿疲态已露,打前白马一个趔趄,险些被古树断枝绊倒,骑马之人情急强行下马,脚下生风竟将白马一手托起飞过断枝,身后众人惊讶之余齐声喝彩,“好!”
骑白马之人放稳白马,那白马前腿一软,悠悠跪下,骑白马之人忙抚摸马鼻轻轻道,“白龙莫怕,前路艰险小心便是!”骑棕马之人俯身将断枝一把抓起扔出数丈随即抬头焦急道,“大师兄,天已晌午,连日狂奔赶路,即便是马儿矫健我看也顶不住了,不如原地歇息,吃些东西,马儿也复点元气,赶路定会事半功倍!”
骑白马之人一身青衣负手而立转头道,“话算如此,但,青轩师弟性命攸关,我总是怕误了时辰!”
红马之上绿衣少女脸色微红,纤纤玉手轻抚额头道,“东升师兄,林奇师兄说的有理,照此下去,恐是损了马匹,两人共骑一马定会赘了行程,我看此处平坦,退有密林,进有官道,倒是个歇息的好去处。”
陈东升脸上一缓欣然点头道,“白少主所言极是,我若是一意孤行,真损了马匹岂不是罪过?众位辛苦,前路歇息。”说罢牵着白马慢慢踱去。
香车门帘忽的打开露出一个脑袋喜笑颜开,却是毛龙方,他张口说道“大师兄可发慈悲了,再走我屁……”说到一半看了看白香凝复又改口道,“我那头都晃掉了!”
车夫轻挥马鞭,那马鞭在空中响了个清脆的“啪!”似是传了很远,回声来来回回足有片刻,待响声住了,车夫露了个憨,随口道,“现在的娃真娇贵……”
白香凝听罢微微一愣,心道,“难不成这马夫却也内力浑厚?那马鞭之声真是扶摇直上,直钻心底。”想罢白香凝环顾四周随即微微摇头,心道,“是了,时至秋末,天气清爽,加上远处岩壁势必会有回音……”想到此处却听白胜群在前道,“妹妹,女孩家家,一路劳顿,快些坐下歇息。”
白香凝轻轻笑道,“哥哥什么时候也会关心妹妹了……”众人听罢会心一笑,将连日风尘赶路之苦散了一大半。陈东升将水袋中水喝了一半道,“毛师弟,一路之上青轩师弟可有异常?”
毛龙方顾不上一嘴的干粮急急嘟囔道,“还那样!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伤口又渗出些血水,不过极少的!”说完一口饭噎住,用手锤了起来。
白香凝立时站起,水袋尚未饮上一口便放到地上道,“是吗?”随即朝马车走去,车夫坐在马车之上又憨憨笑起,别有一番深意。白香凝掀起车帘进得车厢内,周青轩一动未动仰面躺卧,启程时换上的新衣前胸之上果有浅红印记,白香凝探手想打开衣衫,却又收回,待了片刻,白香凝叹口气,低头伸手轻轻掀起,看到周青轩伤口虽未完全结疤却已无再次撕裂症状,只不过在细小裂口中不时渗出血珠。白香凝自腰间解下丝巾轻轻为周青轩擦拭,直至血珠不再渗出,复又将衣衫袖口左右各撕扯一段,结成一长段为周青轩包好后才下车走出。
白胜群一脸不悦,见白香凝下车说道,“我妹妹自小心善,加上略懂些医术,即便是周青轩伤了她还是不计前嫌……”说到这里却再无法说下去,一路未曾开口的刘乐天如今的大弟子胡延寿笑道,“白少主的确是心地善良,他日我周师弟若是醒了定叫他与白少主当面致歉!”
陈东升道,“这是自然,青云山庄与我华山向来交好,加上贵庄主与掌门是多年好友,我们作为后辈更应好好相处!”
白胜群笑道,“华山众位师兄弟,今后我们便是生死弟兄,共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