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微微一僵，姜世离终于收起了偷袭的心思，缓缓坐了起来，望着面前的灵魂祭坛，一时无话。
谁能想的到，自己辛苦祭炼的灵魂祭坛，竟然是沟通幽冥用的！林轩弘身死，纪彦逃离，似乎是解决了青玄骑的威胁，可却又引来了更大的危机。
姜世离并不清楚冥皇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强大，令人绝望的强大。
“对不起。”走到孙传芳的身边，姜世离的眼中满是愧疚。
“傻小子，生死有命，老夫活了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灵魂崩碎，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孙传芳却反而最为平静。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心中有些苦涩，姜世离脑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却终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想要解开断刀的秘密，也猜想过无数的可能，却没料到，现实竟然会是如此的血淋淋。
“你后悔了么？”看着姜世离，孙传芳平静的问道。
后悔么？
一瞬间，往日的一切缓缓涌上心头，姜世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局，那么，从自己拔出断刀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会有这个结果，区别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应该后悔吗？可以后悔么？
当初若是没有拔出断刀，或许姜家早就覆灭了，姜诗诗必然受辱，而自己或许也已经死在了那些马贼的手中。
这一路走来，自己每一次能够从危难中走来，甚至一步步走到现在这种地步，也离不开的断刀与死神印记的帮助。
如果没有这些，自己或许也早就死了。
那么......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似乎看穿了姜世离心思的变化，孙传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后悔自责只是最懦弱的方式，只有想办法来面对，来解决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你明白么？”
用力的点头，姜世离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
“真是有趣的家伙啊！不过，本皇既然已经驾临人间，你以为凭他，有资格阻止么？”冷眼瞧着孙传芳与姜世离，冥皇不紧不慢的开口。
“如果真的是冥皇真身驾临，或许没人能够阻止，不过，通过祭坛而来，冥皇此刻也仅仅只是一道化身吧？”视线落到冥皇的身上，孙传芳淡淡反问道。
以灵魂证道，孙传芳对于灵魂的感知远比其他人更为敏锐的多。
冥皇的威势虽然强，但是却依然瞒不过他的感应。
瞳孔骤然一缩，姜世离顿时反应了过来！冥皇的出现太突兀了，而且，一出现就以绝对的实力横扫一切，反而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这最关键的一点。
化神的实力虽然很强，但是若跟真正的冥皇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刚刚冥皇出手，吓走了纪彦，击杀了纪彦，可也依旧还是让血刀老祖活了下来，即便是孙传芳，灵魂崩碎，可依然还是硬撑住了最后一口气，没有立刻陨落。
这个结果，其实就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深深看了孙传芳一眼，冥皇也不屑否认，“即便是化身又如何？莫非你以为，凭你们就能阻拦本皇？”
“那也总要试过才知道。”晒然一笑，孙传芳轻声说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座灵魂祭坛，才是冥皇此刻所有力量的来源吧？”顿了一下，孙传芳继续说道，“我能感觉的到，林轩弘的灵魂之力已经被祭坛吞噬了......冥皇之所以愿意继续跟我说话，也是在等我的灵魂彻底消亡，然后吞噬的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抹业火骤然从孙传芳的身上燃起。
“孙长老！”
一瞬间，姜世离脸色骤变！孙传芳的灵魂本身就已经崩碎了，如今他强行点燃业火，就要把自己的灵魂烧的干干净净。这才是真正的神魂俱灭。
“业火......本皇刚刚就应该杀了你！”眼中透出一抹杀机，冥皇森然开口道。
一如孙传芳所说，他此刻所有的灵魂都来自与灵魂祭坛！刚刚出手一次，没能杀掉血刀老祖也便作罢，并不是他真的对谁高看一眼，而是不愿再浪费力量。
林轩弘的死，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次极大的补充，而如果孙传芳陨落，灵魂之力也会被他所吞噬。
可如今，孙传芳引业火燃烧灵魂，却是从根本上毁灭了这一份灵魂之力。
当然，想要引动业火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里也仅仅只有孙传芳与姜世离两个人能够做到而已。
仅仅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孙传芳的灵魂便几乎被业火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