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说书先生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说的竟然是燕鸣和宝象大战的事情,周围人群更是听得入迷,津津有味。
只不过他口中描述的燕鸣也有点太过夸张了,不但长相身材夸张,战斗力也夸张,三两招之间就把宝象恶僧打的抱头鼠窜。
周围时不时地爆发叫好的喝彩声。
“啊?”
此时站在船头的燕鸣满脸尴尬,就连旁边的荀谅和牛达也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
这燕鸣的外貌,和对方描述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不禁感觉好笑。
“燕捕头,你倒是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已经是这些说书先生们口中最火的素材了,光这个大战宝象的版本,我都已经听过十几个了。”荀谅轻笑着说道。
牛达也在旁边憨厚道:“说实话,我还挺喜欢听的。”
几人不禁轻笑起来。
说话的功夫,船只已经逐渐靠岸。
“到了,这边走。”
在脚夫来来往往搬运货物的身影中,荀谅带着燕鸣从船上走了下来。
很快,就踏上了实地。
一到岸上,更能亲身感觉到这附近的氛围与烟火气。
燕鸣和荀谅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
路过那说书先生茶摊前的时候,尤为地拥挤,附近都是听书的人。
讲完了一个情节,还有人趁着空档叫着询问:“我说先生,你讲的这么热闹,好像是亲身经历一样,难道见过那燕捕头?”
说书先生将手中折扇一挥,撇了撇嘴:“那是当然,不但见过,我路过七侠镇的时候,还曾和燕捕头把酒言欢,燕捕头端地是一位雄伟男子……”
听到起所说的话,周围人群不禁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尤其是那些学过一些粗浅拳脚功夫,对江湖有着不切实际向往的年轻人,更是满眼的期待。
他正吹着牛,燕鸣从其眼前经过,没引起他任何注意。
说实话,听到对方说的这么逼真,要不是有事在身,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燕鸣都想抛给他几块散碎银子了。
三人穿过了茶摊,又穿过了几条小巷,七拐八拐,周围很快就僻静了下来。
嘈杂的人群声音似乎是甩在了身后,燕鸣看了看四周,他们拐进了小巷子里面。
这里的房屋低矮,但是布局非常杂乱,小巷子布局复杂,互相连通,只是拐了几个弯,都快辨别不出方向了。
“锵剪子咧。”
此时,一名磨剪子的匠人带着工具从旁边经过。
荀谅将他叫住。
“您好,能磨菜刀吗?”
“伱要磨几把?”
“三把。”
“刀身上干净吗?”
“干净。”
“干净的不磨,你往那边两个路口找找吧。”
说完,那锵剪子的师傅就继续离开了。
燕鸣当然听出来了荀谅这是在和对方打暗号,只不过看样子荀谅是带自己来的,他竟然也不知道目的地具体在哪里,还要另外接头,这倒是有点稀奇。
看样子,葵花派的保密措施做的倒是不错。
三人向前走,很快经过了两个小巷路口,看到了一间铺子。
三人走了进去,柜台上的一名伙计正在打盹,看到他们进来,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想要什么自己挑,要是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就上二楼看看。”
说完,继续打盹摸鱼起来。
荀谅带着燕鸣在一楼转了一圈,然后顺理成章地走上楼去。
几人刚到楼上楼下均是视线盲区的拐角处,突然,旁边的墙壁有了反应。
微微一晃,竟然开了一条小缝。
燕鸣发现,这竟然是一间暗格。
“燕兄请。”
荀谅对燕鸣使了个眼色,但是并没有走进去,而是示意燕鸣进去,自己和牛达两人继续朝二楼走去。
燕鸣看了看里面,也没推辞,直接走了进去。
随着燕鸣的进入,木板微微一转,重新契合,看起来只是一个陈旧的墙壁,并没有任何异样。
燕鸣独自走进去,虽然周围非常昏暗,但是对掌握明目术的燕鸣来说,并没有任何阻碍,将周围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燕鸣几步穿过了光秃秃的逼仄甬道,前方已经有人等着了。
这同样是一名衣着朴素,看样子长相非常平庸的年轻人,看燕鸣到来,很平静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在前方引路。
燕鸣边走,便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谁能想到,外面看似陈旧的小楼里面,竟然还另有乾坤。
看样子,他们进来的那间铺子只不过是个幌子,实际上这暗格直接连通了旁边的另一座小楼,内部空间不小。
路上还碰到了另外几个年轻人,燕鸣猜测,他们应该都是葵花派的弟子。
并且风格都差不多,衣着很普通,长相也很普通,主打的就是一个中庸,混入人群中很难被注意到。
和荀谅以及牛达都是一挂的风格。
结合葵花派的性质,燕鸣猜测这应该就是葵花派招收成员的标准。
现在想想,白展堂那么帅,确实是这里的例外。
但别看他们长得普通,实力可不普通,燕鸣敏锐的判断出来,自己遇到的几人均是气血境三重天并且都有专精武技,一点都不弱。
很快,穿过几道房间,到了前方的一扇门前。
这位葵花派弟子对着燕鸣指了指前面的门。
虽然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一般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是六识敏锐的燕鸣还是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哗啦啦的声音,不禁意外。
燕鸣也没客气,敲了两下后推门而入。
一进来,里面哗啦啦的嘈杂声猛然加大,就令燕鸣一挑眉。
外面的葵花派弟子们普遍少言寡语,搞得气氛有点凝重。
本来以为这里也是一样,谁知道完全相反,那些哗啦啦的声音,竟然是推麻将发出来的。
再定睛一看,四个上了年纪的人正在热火朝天的抓牌码牌打麻将。
旁边还有几名葵花派弟子殷勤的跑来跑去,又是端茶送水,又是递毛巾的,旁边还摆着不少的零嘴。
四个人中,有一个燕鸣很熟悉,正是之前见过的北长老。
听到动静,几人都是抬起头朝燕鸣看了一眼,但随即又毫不意外地重新低下头,紧张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牌。
“他奶奶的,怎么又是这一副烂牌!”
其中一人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