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事?陈管家的眉头皱的更紧,容老爷为人十分精明,该打点处都打点到,哪里犯事?衙役已经在会馆伙计的指点下,走进去把容老爷给抓出来,不光是容老爷,凡是这会馆里住着,有些身家的大商人,全被抓起来。
这架势,只怕不小,陈管家有些不知所措,见容老爷给自己使眼色,陈管家乖觉,急忙退出,想着等这阵风过,去衙门打听清楚。谁知陈管家才走出会馆,见这街上,那好一些的客栈里面,尽数都有衙役在里面抓人,而且,被抓的都是些大商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管家的额头全是汗,衙役已经在那喊,让这街上的人赶紧都回去,别被误抓!
陈管家这才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见旁边有个小巷,忙钻了进去,进去才见窄窄一条小巷,站了好几个管家打扮的人,几个人互相一瞧,就明白都是因为主人被抓,出来避一避的。
互相压着嗓子打过招呼,这才悄声问到底怎么回事,都是些清清白白做生意的,哪会遇到这样飞来横祸?若是想钱,自然也有人会来讲,可从没这样牵连这么广?而且能做出这样事的,身份地位可不低。
“可是陛下两月前巡幸江南,尚未归京,文武百官也跟随陛下前去巡幸,京城之中,并没有什么重要人物在。要说,也只有宫中的娘娘们,可后宫不得干政。哪有娘娘们谕令抓人的道理。”毕竟都是跟随主人们在外打点事务的管家,很快就有人说出疑惑。
“说的是,陛下不在京中,那有权柄的,不是娘娘们,那就是……”陈管家听着众人的议论,猛地灵犀一开:“只怕,是宫中的太监们做的!”
能被称太监的,身份都不低,这些皇家的家奴,既没有子孙后代,有些手段比起官员,那可是冷酷的多。
“去年我主人进京时候,曾在路上冲撞了一位太监,难道是因为这个?”有人提出,自然有人开始苦思冥想自己主人可曾冲撞过太监!陈管家想来想去,都没想起容老爷什么时候冲撞过太监。
“你们都别胡猜了,照我瞧来,只怕还是为了钱财,谁不知道那些太监,个个都是死要钱,只除了要钱的多少罢了!”这一句让众人茅塞顿开。有人已经跺脚:“既然要的是钱,那就好办。不过我家主人身子本就不好,不知道能不能让人替一下!”
他们在巷子里商量时候,外头的衙役已经按了名单抓完了人,往四处散去。陈管家也就往会馆来,刚走进会馆,掌柜就走过来,吓的手抖脚抖:“陈管家,你可算回来了,那些衙役们说,要你们过上几日去收尸!”
收尸?这是天子脚下,也能这样?陈管家忙问掌柜:“你可听的真切?”
掌柜叹气:“自然真切,我和你说,陈管家,这件事,只怕是宫里太监想钱才做的把戏。毕竟现在天子巡幸江南,京城大半官员都跟去了,剩下的,自然不敢捋太监的虎须!这些太监做事,下手狠辣。陈管家,你赶紧去衙门想办法!”
这倒不消得掌柜提醒,陈管家立即点头,去往自己房里打算寻摸些银子再去救容老爷,刚进院子,就有小厮哭哭啼啼地走过来:“那群衙役,跟贼似的,老爷的屋子被翻了个底朝天,成块的银子都被他们搜去了!”
这也是常事,陈管家并不在意,见小厮还想哭,问清楚只有容老爷的房被翻过,自己的房没人动,也就要往自己房里来,容老爷的房平常都关锁着,今日却是因衙役来过,搜检一番,此刻门是敞开的,陈管家经过房门时听到里面有声响,往里一瞧,见和容二爷交好的那个小厮正在里面寻些什么。
此时此刻,他到底寻些什么,陈管家怎不清楚?不由咬牙骂了一句,接着大喝一声:“你到底在寻什么?”这小厮本得了容二爷的令,趁空就要作怪,此刻是想把容老爷私章寻出,带上私章连夜离开京城,前往扬州,把私章给了容二爷,容二爷就能趁众人没收到消息时,肆意做事。
等到扬州得到消息,那时容二爷也能收服了大半人,那时容老爷就算被救出来,已经元气大伤,不好再和羽翼已丰的容二爷争执。那时小厮立了这头一功,以后就吃香喝辣,过的快活,容二爷还许给小厮,要把容二奶奶身边两个漂亮的丫鬟都给了小厮。身为下人,能娶妻纳妾,左拥右抱,何其快哉?
此刻听到陈管家这么一声喝,小厮也不在意,只对陈管家笑嘻嘻地道:“我想收拾收拾!”陈管家瞪着小厮:“休要收拾,关锁起来,等老爷回来再好好盘查!”
小厮见计谋不成,也只得走出房门,把门关锁起来。陈管家晓得他只怕伺机就要作乱,但此刻也没精力去管这小厮,让他安分守己守在这会馆,自己就往房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