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此刻,若再不能够,就再没机会了。这偌大的一笔家业,真要拱手让人吗?容二爷眼都红了,咬着牙道:“你给我让开。”
说完容二爷手一推,就推向容四爷,容四爷立足有些不稳,被他从台阶上推下去,头正好磕在石头上,有血冒出。
容四爷带的小厮见状,立即大喊起来:“不好了,二爷打死四爷了。”说着就往里面跑去。容二爷不过推一下罢了,哪晓得这么碰巧,也唬了一跳,上前正要去扶容四爷,容四爷碰的也不多严重,只是他皮子嫩,一碰就出血。即便如此,容四爷也对容二爷满心都是失望,见容二爷要来扶自己,容四爷就把袖子一扯,站起身对容二爷道:“二哥果真心狠手辣,我虽不是你亲兄弟,却也在一个宅中住了那么四五年,一口一个二哥叫你,可二哥是怎么对我的?”
“我也是无心……”话没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秦氏冷哼:“二哥快别说了,就你这性子,这会儿为了争家业就下这样狠手,等到以后,还不晓得会怎样。”
说着秦氏亲自上前扶起容四爷,身后的丫鬟已经拿灯笼照着。秦氏仔细一瞧,晓得丈夫并无大碍,也就冷笑一声,对陈管家道:“陈管家,你今儿辛苦了。叔叔曾说过,今日敢闯进去的,全给关到旁边小屋。”
这是要把容二爷关起来的意思,陈管家当然晓得容老爷并没说过这话,但既有了秦氏这句,陈管家也就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小厮上前:“二爷,得罪了。”
就有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容二爷反剪了双臂,用一根麻绳捆起,推推搡搡,把他推进旁边小屋。不等容二爷要骂出声,那扇门已经关好。
秦氏见这样才对容四爷道:“周家表兄,也是常来往的,你去和他说个分明。”容四爷的额头血已经止住,容四爷也就用帕子捂了额角,往外头去寻周舅爷。
二房的丫鬟见机不对,早已去告知周氏,周氏本想前往嫣然房里,趁众人还不知道内情时候,去把根哥儿抱出,好结果了他的性命。谁知去到嫣然院里,丫鬟报说孩子已经被郑三婶抱走,连奶娘都跟着去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手,周氏恨得要摔东西出气,但也无可奈何,只有带着人离去。还没回到房里就得到自己丈夫被关起来的消息,周氏急忙往这边来。
正好遇到秦氏回房,周氏也不和她客气,开口就道:“表妹,你表姐夫就算做了些什么不对的,你可也要记得我们总是亲戚,哪有把亲戚关锁起来的?”
秦氏瞧着周氏,也不说话,只是冷笑。周氏被她瞧的心中一惊,只是又道:“表妹,难道我说错了吗?”
“表姐难道不晓得,这一家子里面,最要紧的是要和和气气的?一家子争的跟什么似的,那是叫外人瞧笑话。”秦氏的话让周氏的眉紧皱,接着周氏就道:“表妹这话本说的对,只是难免有牙齿碰了舌头的时候。”
“牙齿碰了舌头,这也难免,可是表姐你要做的事,就不是牙齿碰了舌头这么简单了。”周氏还待再说,秦氏已经道:“来啊,把二奶奶送回她房里去,明日天亮之前,不许她出来。”
“你?”周氏没想到秦氏还真敢这样做,伸出手指指着秦氏:“你,你们谁敢动我。”
秦氏见身边的人果然不动弹,不由冷笑一声:“你们都忘了,拿的是谁的月例了?这家里,上上下下,都吃的叔叔的饭。怎的,你们还真以为,你们吃的,是朱姨娘的饭,或者是二奶奶的饭?”
这话一出,众人恍然,这家里,最有权威的人是容老爷,他说让谁做主谁就能做主。既然如此,婆子丫鬟一拥而上,把周氏簇拥回房。周氏身边原本也有几个丫鬟,可听了秦氏那话,想着这月例,都是从容老爷这边拿的。既然如此,到时周氏真的事后要发火,都去求秦氏就完了。
因此只象征性地抵抗了下,就让周氏被婆子们带走回房。秦氏瞧着那个去报信的丫鬟:“我记得你是表姐身边最贴心的人,果然最忠心,你就去服侍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