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兹.卡逊看着凯瑟琳将宝儿.道格拉斯拉进一个空着的病房,他们的架势分明是要干上那么十来个小时,实际情况却是——他们只用了五分钟。
卡逊小姐不得不努力收敛起自己充满疑问的眼神,宝儿.道格拉斯的面色差极了。如果实在要形容一下的话,就是一个已经被饿了几天几夜的人不带丁点停顿地吞下了一锅热燕麦粥后发现这锅燕麦粥根本就是某人刚从胃袋里倒出来的呕吐物,当宝儿.道格拉斯的神情变得更为恐怖而凯瑟琳放声大笑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虽然我并不高兴有人把我……的……形容成呕吐物,”凯瑟琳毫不介怀地说:“但这真是再贴切也没有了。”
宝儿.道格拉斯知道自己最好立即转身就走,他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无所不在的瘾头得到了安抚,他能舒舒服服地过上两个礼拜左右,然后再次沉入到无以名状的瘙痒、热、冷、疼痛与失眠中去——他惊讶于自己的控制力与演技竟然能够如此之强,他无法摆脱这个女人的控制,却能很好地隐瞒这一事实。
他的父亲道格拉斯先生暂时只知道他儿子又喜欢上了个年纪大得差不多可以做他妈妈的娼妇,但他顶多只会和情妇抱怨一下宝儿.道格拉斯令人忧心的奇特爱好——反正他会给宝儿安排好一个合适的妻子,但如果他能了解得更深一点,他准会在第一时间去医院里取回自己封存的精子和他曾经的妻子保留下来的卵子重新合成一个继承人——一个被另一个人,而不是他自己掌控的儿子还能有什么用呢?
奇兹.卡逊的无礼话语让他想把这个小贱货慢慢地绞死,至少也要十五分钟,但她还是说错了一点,他从没认为自己吞下的是一锅燕麦粥,从一开始他就是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摊子令人作呕的垃圾,但他还是得吃,因为他“饿”得快要发疯——他的生命意义好像都在这上面了,除了这个,他什么都不想——他曾经是那么谨慎,在还没有懂得什么叫做“异能”之前,他从未像其他男孩那样不间断地尝试着摄取酒精,品味香烟,以及那些可憎危险的白色粉末……就算是成为异能者后,他也没尝过他叔叔的花草茶,而那种花草茶就连普通人都能喝。
是凯瑟琳毁灭了这一切,他深刻地记得凯瑟琳是怎么伸出手指,问他要不要感受一下前所未有的快感的——他得到了,他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