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着脸出了晋公府邸,迎面而来的乃是孙楚。孙楚见潘岳出来了,连忙上前打探道:“潘大人,事情如何了?”
着潘岳的表情,也知道事情不妙,可孙楚对于潘岳的口舌之能依然抱有信心。潘岳能一跃成为朝中几大势力之一,除了投机之外,也是有真材实料的。
“杨文琚害人不浅,各地州郡上书给晋公,言杨文然兄弟引兵在外,杨文琚威逼在内,各地民怨沸腾,晋公震怒,命杨文琚七日之内办妥军粮。”潘岳见四周也无旁人,一边走着一边埋怨。
孙楚跟在身侧闻言一震道:“军粮数目庞大,一月也是难以办妥。晋公之给七天时间,难道!?”
“哼,杨家兄弟害苦我也,先随我去杨府。”潘岳大步流星上了车架,孙楚也跟了上来,二人一路计议着。
杨府之内杨珧早已焦头烂额,那军粮筹措本就不是一时之事,可如今国库空虚,各地更是不愤杨氏兄弟所为,于是纷纷上书“倒打一耙”。晋公早上召潘岳议事,对于自己的求见毫无应答,这事儿闹大了。
幸好,潘岳来了。
“潘大人,此番可要救救在下啊!”甫一见面,杨珧竟是先行跪下!
论身份,杨珧也是晋公司马炎的外戚,论地位,不如潘岳却也是显贵。此番杨珧也知道事情棘手,顾不上什么脸面,先行保住性命再说。
潘岳一肚子的气正要发作,不想见杨珧来了这么一手,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堆做在那里。
“文琚何必如此,快快起身。”呆了一下,潘岳慌忙扶起了杨珧。
“潘大人此番被晋公召见,晋公是何态度?”到了这个时候扯什么都是白费,杨珧直切主题道。
潘岳万分悲痛的着杨珧,一字一句地说道:“晋公使文琚七日之内,凑集军粮,运往两淮,逾时……恐怕……哎!”
“啊!?七天……”杨珧本是带有一丝希望的,毕竟自己乃是司马氏的外戚,潘岳又可以美言几句,可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孙楚在一旁无奈的道:“文琚啊文琚,各地官吏与你秋毫无犯,你何必得罪他们?”
杨珧愕然道:“筹集军粮,国库不足,取各地仓廪乃是常事。这些贪官污吏未免过分,那粮仓之中竟是空空,军粮如何置办?”
孙楚道:“只是这事儿未免过于急切,导致人怨沸腾……哎!”
杨珧哭丧着脸,转头望向潘岳道:“潘大人可要救我啊!”
“这事儿么,晋公只说让你七日之内办妥军粮,却是没有说七日之后如何处置。”潘岳眼中神光闪烁,若有所指的道。
“啊……不怕二位笑话,我已遍求朝中大臣借的钱粮,却是一无所获。国家粮仓没有余粮,单凭我杨家之力,如何办妥?”杨珧苦笑道。
“文琚何以如此糊涂?”潘岳见杨珧脸上几个大包鼓鼓着,一就知道是着急上火导致,当下也不忍继续责备。
到杨珧不明所以,孙楚道:“文琚使何人督办钱粮?”
杨珧不明所以,一愣道:“当然我府上管家。”
时人常说杨珧聪明,可如今的潘岳却是恨不得一巴掌抽在杨珧脸上才解恨。朝堂之上各部分工明确,群臣各司其责,置办钱粮自然要找相关的官员。让自己府上的官家去跑这事儿,如何能有效果?
敢情你们老杨家把这军粮当做囊中之物,要独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