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都过去了吗,以后会好的。”
程溪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今年虽说春天来得晚了些,也算是风调雨顺,不会再有那么多人饿肚子了。”
“嫂嫂说的是。”
小姑娘的伤感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最后一个鞭炮落地蹦蹦跳跳的跑去厨房。
“我去下饺子!”
年夜饭依旧是三种馅料的饺子,考虑到两个时辰前刚刚吃过晚饭数量减半,再加上清炒的几个蔬菜和年前准备的炸货齐活。
一顿饭伴随着外面噼里啪啦的背景音进食,以照例剩下几个饺子结束。
“师父,徒儿给您老拜年啦。”
程溪拉着沈星罗十分爽快的往地上一跪,笑嘻嘻的瞧着坐在上首的自家师父。
徐老摸摸胡子难得没跟她拌嘴,一张脸笑得皱成了折子,从身上掏啊掏最后拿出了几个红封。
“平日不见你这么有礼,真是难得啊,起来吧,这是为师给你们的压岁钱,人人都有。”
程溪毫不客气的接过那一沓红封,侧身分给一起跪下的几人,还真是人人都有,除了程大乾一个都不缺。
“谢谢师父,祝师父福寿安康,岁岁有今朝!”
“祝老爷子福寿安康,岁岁有今朝。”
其余人也跟着祝福,吉祥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徐老一连回到了几个“好好好”,转向程溪时那张和蔼的脸顿时拉下。
“你以后少气我,老头子就满足了。跟着我好好学,少整那些个旁门左道。”
这徒弟哪哪都好,天资聪颖,思维开阔,为人处世不拘泥于形式,但就是总有种漫不经心在身上。说她学的不认真吧,偏偏每次考核都找不出错处又能举一反三,那股子机灵劲儿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惊叹,若是说学的认真却又大部分时间不务正业,真是让他这个师父又喜又气。
徐老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
“师父您这就不讲理了,徒儿那可不是旁门左道,那叫创新。”
“哼!过了年你好好跟着我行医。”
“什么,我可以出师了?”
“臭丫头,距你出师还差得远呢,先跟着我打下手!”
“是是是,您老就放心吧!”
程溪高高兴兴的把红包塞进口袋里,转头又朝程大乾磕头,再次得到一个厚厚的红封。
两位长辈这次算是大出血,没办法,家里小辈太多,就连苏湛和扶光都没落下。
值得一提的是程大乾因没来得及赶上沈星琪的及笄礼,这次还送了一支纯金打造的步摇,据说是出自涿州首饰铺最好的匠人之手。
这场拜年礼最终以沈星罗这个一家之主送出红包而结束。
或许是因为吃得太饱的缘故,程溪打了两圈叶子牌后就感觉一阵困意袭来,随着外面天色一点点变亮,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等她再次醒来时入眼的是主卧里的装饰,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屋里温暖如春。
“醒了?”
头顶传来低沉声音。
程溪眯着眼睛清醒了几分,歪头就见沈星罗倚在床头看书。
“你没睡?”“睡了,也是刚醒。”
“不科学。”
“怎么?”
“我竟然熬不过一个古人,太伤自尊了。”
“.”这到底有什么可比的?
沈星罗不太理解她奇奇怪怪的胜负欲,放下手里的书叹了口气。
程溪舒服的在被窝里翻了一圈,发现自己床头摆放红包的位置多了一个雕花精致的木盒。
“这是什么?”
“你的新年礼物。”
她的新年礼物?
今早不是都当着她的面都给了吗?
程溪顿了顿,“你给我准备的?”
“嗯。”
沈星罗黑眸闪动,“小溪,新年快乐。”
“.”糟糕,她没准备。
好像又输了,唉~
程溪内心嘟囔糟糕的同时又忍不住牵起嘴角,双手撑着就要起来,沈星罗见状将她从空间偷渡出来的柔软枕头竖起方便靠着。
纤细的手指拂过木盒上的花纹,随着啪嗒一声响木盒被打开,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那是一支造型并不算花哨的白玉簪子,通体透亮水头十足,镂空雕刻,簪身花纹简单却又不失大气,簪头一朵雪莲悄然绽放,精致而简约。
程溪拿着玉簪的手顿了顿,想起这段时间某人的反常。
很显然,这玉簪并非是买的成品。
“你雕的?”
“手艺粗糙,可还喜欢?”
沈星罗表情平静,唯有磨搓着被子的右手泄露了那丝紧张。
程溪下意识看去,他的手并非像当下书生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相反还到处都是薄茧,有年少时挥洒笔墨时磨出来的,更有这几年训练留下的痕迹。
指腹,虎口皆是薄茧,而如今手指多处又多了几道划痕。
“喜欢。”
怪不得这些日子老在家中发现玉石呢,还老窝在书房神神秘秘的,敢情是拿来练手了。
她眨了眨眼睛,“你练了多久?”
“没花费多少时间,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
“那,夫人可有奖励?”
程溪眨了眨眼睛,放下玉簪飞快的在他脸颊处落下一吻,原本只是打算给男人一点甜头,然而有人比她还快,一只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微微侧头精准对上一双唇瓣。
薄唇辗转反侧,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