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家先生外出有事去了,请你另访高明。田甜蜜把丈夫离家之际教她说的话正好用上。
施教授就是高明,我感觉当今天下没有谁比他更高明了。站在门口的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说着,就走过来,将一个鼓囊囊的红包送给田甜蜜。
田甜蜜推让不要,说不能收,我先生给人看病从来不收钱,谁要是给钱,他反而不给谁治病。
青年只好把红包收回去。
此刻,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妇女拉开吊在襟前的一个坤包的锁链,从里面取出一对耀眼的金耳环,在田甜蜜眼前一晃说,你不要钱也行,给你这个。看你耳轮空空的,戴上这对金耳环就好看多了。
老实讲,田甜蜜有点动心,但是一想到丈夫平时给人施治怪病从不收取钱物的品行,就打消了内心里潜藏着的贪念,一本正经地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已经习惯耳朵上不戴饰物,若是让我戴上还不习惯。你们走吧!
见田甜蜜下逐客令,一个矮胖男人侧过身歪着头讲,施夫人,你不清楚吧!他手指胡甲城接道,胡老板,有几个亿资产,是超亿万富翁,你先生若给他治好了病,可想而知,他知道该怎样回报。
田甜蜜说,亿万富翁,谁都钦敬。可是我先生跟人治病,就算跟亿万富翁治病,也不需要回报什么。
胡甲城说,施夫人,就算我胡某求你,能否帮我找回施教授,你提任何要求,只要办得到我都答应。
我没有任何要求,请你另访高明。这么讲的田甜蜜见胡甲城带来的一行人不走,就要关门了。
胡甲城知趣地说,我走,我走,施夫人,我只问你,你先生外出多久才能回家,或者说你先生到什么地方去了,能否告诉我?
我先生外出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其他的无可奉告。田甜蜜边说边关上门,把这个超亿万富翁胡甲城一干人凉在外面。
可想而知,胡甲城要是没有病成这样,谁敢对他这么傲慢?否则,那真是找死。他只要给所雇的一帮红黑两道的兄弟发个话,悖逆者就惨了,有可能骨头都会被拆掉。
这时,胡甲城有气无力地朝陪他来的一行人说,我不便来硬的,免得得罪了施教授,但必须来软的,让施夫人不那么傲慢,到时候主动去找施教授。
胡甲城一行离开后,田甜蜜以为自在了,再没有人来找施在田。可是又有人磕门,田甜蜜也不开门,只隔着门叫,田教授不在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你们不要找。
接着,田甜蜜听到门外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叫道,田姐,我不找施教授,就找你。
哦,你是常校长。什么风把你吹来的?田甜蜜边说边把门打开,一看,这位副校长常青春,身后还站着正校长吴有德,他们都微笑着与田甜蜜的目光对视。
找你有点事。常青春说明来意。
请二位校长进来坐。田甜蜜做出摆手的动作,并客气地讲。
吴有德和常青春进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片刻,田甜蜜就沏茶两杯一一递上,当然这递茶的顺序也是按行政级别来的,吴有德在先,常青春在后。
继而田甜蜜也坐了下来。她讲,施教授不在家,找我有什么事?我一个家庭妇女,只会烧茶煮饭,浆衣洗被,没有其它能力。
田姐,确实找你有点事,要你帮个忙。常青春开口了。吴有德暂不说话,只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见常青春叫得很甜,田甜蜜心里高兴。其实她大常青春十来岁,常青春完全可以叫她阿姨,现在却叫她田姐,倒把她叫年轻了。这会儿,田甜蜜瞅着二位校长讲,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能办到一定办,办不到就莫怪。
我想你办得到。又是常青春说。之后,她向坐在一边的吴有德递个眼色。吴有德亮一亮嗓门,直奔主题,田姐,来找你没有其它事,就是要求你尽快帮我们把施教授找回来。
那我真不知道我先生到哪里去了,他出门之前,没有跟我讲具体到哪里去,只说这次出门少则半月,多则一月。田甜蜜犯难地说。
最好近几天把你先生找回来,越快越好,今天能够找回来都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们信任你。吴有德的话里,参杂着命令与商讨的口气,仿佛他一发话,就必须成事。
这可给田甜蜜带来了压力,她不好推诿,因为她作为施在田的家属在L省医科大学,住在学校宿舍楼陪伴丈夫几十年,学校领导,特别是学校最高领导以前从来没有找过她,这次她不答应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