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十八愣了一下,诗澜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想用手段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还是真的想对自己说点什么。
诗澜说出来这句话以后,感觉放松了好多,这么长时间以来,诗澜一直感觉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头,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扎心一样的疼。现在好了,就像一个死刑犯中午听见枪声响了,一切都结束了。
毛十八转回身,诗澜的大眼睛正在看着自己,那一瞬间,毛十八感觉自己的心动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感觉。赶紧低下了头,坐在了椅子上,又把椅子往后面动了动。
诗澜说,给我一支烟可以吗。
毛十八抬头看了诗澜一眼,说,你会抽烟。
诗澜苦涩的笑了笑,说,坏女人哪有几个不会抽烟的。
毛十八无语,静静地等着诗澜说话。
房间里非常的宁静,没有一点声音。
毛十八感觉到了一种让人煎熬的东西在流淌。
抓起来桌子上放着的半杯凉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诗澜吐出来一口烟,开始了他的故事。
从前,在一个小村子里有一个男孩子,叫毛毛,有一个女孩子叫石兰。
毛毛住在村子的东头,石兰住在村子的西头。毛毛比石兰大两岁。
诗澜从小就没有父亲,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父亲,母亲也从来不和她说。
村子里的孩子都嘲笑石兰,说石兰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那年石兰六岁。
石兰哭着跑回家问母亲,自己为什么没有父亲,别人家没什么都有父亲。
母亲说,你父亲去了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那里开满了鲜花,父亲在那里等着我们。
早晚有一天,咱们一家人回到那个地方团聚的。
石兰说妈妈骗人,为什么别人家的父亲不去那个地方等着,为什么是我的父亲呢。
母亲也哭了。不再说话。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了满满一篮子又大又黄的杏。
母亲摸了一把眼泪,说毛毛过来了。
毛毛笑了,说,阿姨,我给石兰送吃的过来。
石兰毕竟还是年纪小,看见那么诱人的黄杏就忘了和母亲的事情,摸了一把眼泪直接跟着毛毛去吃杏了。
毛毛说,石兰,以后我保护你,当你的爸爸,看他们谁还敢欺负你。
石兰天真的看着毛毛,说,爸爸好像都是年纪大的,你不行。
毛毛就说,那我就做你的哥哥。石兰点头。
从那以后,毛毛为了石兰没少跟别人打架,鼻子旁边的那道很深的疤痕至今也没有下去。
石兰的母亲非常的独立,为了她一直也没有嫁人,石兰考上高中的那一年夏天,母亲为了给诗澜赚学费,上山采药,掉进了沟里。
被大家弄回家里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口气。
石兰母亲拉着石兰的手,眼泪刷刷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