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林小乖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白天阿婆说的那些话在脑中萦绕不肯离去。
上辈子,她和沈迟后来虽然离婚了,但真说起来他们的婚姻其实维持了近十年。
尽管他们一点也不像夫妻,她只是被他束缚着无法离开。
因着貌合神离,林小乖从来没有尝试去了解沈迟,加上那时她的心理处于特殊阶段,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屏蔽了很多原本该知道的事情。
那时候,她在魔都,沈迟后来也想办法从j省的部队调了过来。上辈子她是没有见过阿公阿婆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猜,或许两位善良的老人对她这个被孙子害成那个样子的孙媳妇无言以对?
答案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仔细想想,沈迟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性子似乎比现在要冷冽得多,脾气也没有现在这样平和,心机要更加重,行事也更霸道,对她有着极强的占有欲,虽然不会强迫她,但他却将她的行踪了如指掌,要不是两人之间有一张合法的结婚证,他怕是不会仅止于此。
她其实知道,沈迟身上应该是有些不同寻常的事的,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探寻,便是沈迟几次想要和她说,她也不愿意听。那时候,她并不想和他有更多牵扯,只想抽身离去。
如今看来,那时的自己其实很残忍,她知道沈迟对自己爱得很深,尽管她对这份爱的来源很是莫名,但是无关纯粹与否,她明白,她是沈迟心底最大的执着。
看着他越来越暴躁,看向自己的目光透出狠戾和绝望,那时她竟没有害怕,反而有种快感。
那种,将对方也拉进地狱的快感。
等到后来意外获得了自由,心里的恨得到平静,她才恍然自己那时候的心态处于怎样危险的境况。
偏激、无畏,如同重伤绝望的兽类,力量弱小却随时随地想要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疯狂。
她想,沈迟或许是看出了她这样的状态,所以才会痛下决心答应和她离婚吧。
这样胡思乱想着,林小乖的眼睑越来越重,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江小美每天都会过来让林小乖给她辅导功课,介于她早上不来,林小乖就给了多布置了练习题,让她早上在家里写。
偶尔,江小美也会帮林小乖织小衣,别看她那双手粗粗短短的,其实非常灵巧,以往像草蚱蜢、草蛐蛐这类编制技巧都不在话下,因此虽然没织过毛衣,但林小乖示范一下她就能做得有模有样。
太阳不那么晒的时候,她们也会出门散下步,街上做买卖的人如今越来越多,她们遇到看上的也会买一些回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气渐渐变冷,林小乖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这天,她正坐在床边给织好的小衣缝扣子,罗玉芳看了眼她的肚子道:“婉婉,你肚子这么大了,晚上起夜会不会不方便?要不要阿婆和你一起睡?”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月份大之后会有的抽筋、尿频问题,孙子现在不在家,她自然要多考虑一下。
“不用,我一个人没问题,或许停电的时候要麻烦你老人家,平时就不用了。”林小乖这样的说法其实已经算保守了,毕竟她可以去空间。
“也行。”罗玉芳想着孙媳妇离生还有两个多月,也就没有坚持,但还是道:“不过到厕所那边让你阿公接个灯泡吧,要不然走着不安全。”
“听阿婆的。”林小乖笑了笑。
“阿婆,嫂子,我回来了!”沈秀的声音从院子中传来,人也很快走了进来。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林小乖有些奇怪。今天不是礼拜六也不是礼拜天,而且大早上的……
“我回来拿点东西。”沈秀擦了把汗道:“我们要上劳动课,回来拿家里的镰刀。”
她又看向林小乖,“顺便,嫂子,那手工皂还有吗?之前给我的都用完了。”
那手工皂真的很好用,同学都说她变白了,皮肤也不像之前那样粗了,好多人都问她那手工皂哪儿买的。
“你等等,我给你去拿。”林小乖趁着空闲早在空间里做了不少备用。
拿了东西,沈秀又提议道:“嫂子,你做的手工皂那么好用,我觉得可以拿出去卖,我同学说了,便是五角钱一块都愿意凑钱买。”
现在做买卖的人越来越多,也没见出什么事,渐渐地大家胆子也大了。便是罗玉芳,这会也没说什么,闻言还赞同的点点头。
她也觉得孙媳妇做的这个手工皂很好用,天气变冷,她都没和往年一样觉得脸干呼呼的,每次洗过脸之后都觉得很舒服。
“不成,这东西做着那么麻烦,一天也做不了几块,我又这个样子,怎么卖啊。”林小乖心想,五角钱?都不够成本的十分之一,卖五十块钱她都嫌便宜呢。
上辈子小区里那两家的媳妇可是拿了她的手工皂卖给富家女卖了好几千呢。